海鸥教授 五

。

哈哈哈。

”他得意地大笑。

“这就是中国的国。

”末了加一句。

“这在美国是绝对不容许的。

”丁一听了大惊失色，正色曰。

他心里想：要死，这种事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哗，为了强调事的严肃，他加了一句：“在美国谁要是这幺被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可能还会负刑事责任。

”但是他的话没有丝毫的震撼作用，大家都不以为然，不肖地说那是你们美国。

“我比较熟悉美国的一套，刚回来时也是非常小心谨慎。

后来发现在中国，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面混，互相审来审去。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一定没问题。

”曲直嘴道。

“有许多从国外回来的不太了解这个游戏规则，以为自己有本事，结果一直拿不到钱。

你对别公正无私，别对你也公正无私。

我也在慢慢适应，哥俩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关键是要进这个圈子里。

不低不行呀。

”曲直望着不解的丁一，无可奈何地解释说，脸上有点同丁一这个充满良知的美国科学家。

丁一心里又一次被震撼了，他想起了上午洪涛的一席振耳发聩的话。

中国如果这样进行下去的话，钱再多，科研永远也没指望了。

他想起了钱学森关于中国产生不了学术大师的话，道出了一个回国科学家晚年内心处的凄凉悔悟，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回来，没有成为长江学者，没有被千计划招聘，现在才得以洁身自好，从事高尚的科学事业。

他突然为眼前的这些被扭曲了的灵魂们感到悲哀，他更为那些还没有被扭曲、正挣扎在诚实和虚伪线上的灵魂们悲哀。

他望着曲直，眼睛是乎在问，你后悔吗？曲直避开了他的眼光，底下了，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和其他依旧谈笑风生。

终于醉意阑珊，酒足饭饱的学者领导们一个个起身打着饱嗝和丁一握手言别。

偌大一个房间，只剩下了曲直和杨处长陪同。

望着满桌子的狼藉，曲直揶揄地对着丁一笑着说：“怎幺样，要不要参加千计划，到中国来加我们的腐败行列？我刚回来时也不习惯，看我这一身膘，都是回来后这一年多吃出来的，夜夜笙歌美酒。

有时我一个感到势单力薄，心力瘁，刚回国时的雄心壮志慢慢消沉了。

但我心有不甘，还是想一番事业，我非常需要帮助，中国现在缺少的就是你这样有真才实学的才。

”曲直现在显得有点颓唐，刚才和那帮的兴高采烈这时无踪无影。

丁一依稀又看见了以前在美国认识的那个曲直。

曲直的手机响了，他喂喂了两句，一脸难色地听了一会，说马上过来。

曲直放下手机，抱歉地对丁一说：“本想和你多聊一会，有个棘手的医疗事故，医院把家一个要结婚的新娘好好的房切了，说是腺癌，切片化验后发现不是恶肿瘤。

家属带了一拨到医院闹事，我得去处理。

只好失陪了。

让杨处长陪你多聊聊。

我先走了。

”

他出门时摇着自言自语地说：“这拨赚钱赚疯了，捅出了这幺大的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