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11

韩月跑到树林处，接应的数牵着马出来，却见地下几具伏尸，想是庄子布在外面的暗铺哨侯，已被掉。

快走！追来了！韩月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突然可怕的罡风飙至，咔嚓一声，一支劲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竟然穿了两尺粗的树，一下将一脖子透，力道狠准之难以置信，当场毙命。

这等箭法，韩月太熟悉了。

何灌！何灌来了！却见东南方向隐约有一群正在快速接近，为首的是个骑士，不用问正是何灌。

只听他狂吼连连，大叫何方贼子，赶来撒野。

手中追魂夺命的大弓连珠发箭，那些逃窜的黑衣接二连三的被倒，其余更是不顾天黑，大叫快跑。

那些接应的也顾不上接应，各自骑了马逃窜，只苦了后面的，运气好的抢得马匹逃脱，运气不好的要幺倒在何灌的弓下，要幺被后面的追兵淹没。

韩月抱着孙二娘上了马，又一箭来，火星四溅之下竟了岩石内，回看，何灌的骑影至少在三百步开外，距离如此之远竟有这般威力，还是天黑失了准，否则这一箭便能将他们两个一起穿了。

他不敢怠慢，一路狂奔，仗着天黑总算甩掉追兵，何灌大概天黑间也不知去追谁，总之没有追他们。

到了个山岔子，下马照着马很一刀，马吃疼嘶鸣，奔一条路冲下去了，韩月抱着孙二娘用力一蹿，竟平跃出两丈多远，脚尖点了一下山岩，又腾身而起，如此反复几下，竟出去十余丈远，终于力竭，落下后一坐在地上。

此地又是一个树林，韩月喘了一会儿粗气，便靠在树后往外面看。

他本是拦子马出身，这等追踪侦查之术本就是内行。

而孙二娘则是绿林老贼，对此更是门清。

若有追兵，只会循着马匹的方向跑去，韩月以纵跃之术移动，就是不想在雪地里留下过多痕迹。

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追来，韩月总算把心放下。

此时不来，就代表不会有来了。

转看孙二娘，却见她披散发遮住面容，一副只剩半气的模样，比之从前所见妩媚动英姿飒爽，简直天壤之别，显然在那地牢之内，吃得苦实在不少。

凑过去，扶起她的身子，却摸了一手血，再看不知何时，肋下有道子，血水不断渗出。

十有八九，是刚才闯出时，在刀丛中不知被谁撩了一下。

急忙捂时，孙二娘却看着他，似乎足起来了，韩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回光返照，但是这伤实在够重的。

你如何会来此？孙二娘的气有些上不来。

师姐可听说过河东红娘子？小弟这两年便在拜她山门下。

师姐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你来救我，莫非是那红娘子欲得我？不瞒师姐，红娘子究竟何意，小弟实在不得而知。

只怕不是为了江湖义气。

哼哼，江湖……哼哼，什幺江湖义气！？却与何灌那狗官一丘之貉而已！我在此落难已经一年有余，何灌那狗官只是将我私下囚禁于此，却不押送官府大堂，他自有他的打算。

你来救我，莫非也是为了红娘子出力？师姐误会了，红娘子并不知道小弟与师姐的关系。

小弟也是数前才听说师姐落难。

我算看得透了，这世上，什幺都是狗！这红娘子打算买个好给我，只怕也是与那狗官一同心思而已。

师姐所说莫非是……你自是知道的，当年长安府做下的案子，那批军纲！何灌那狗官只欲此事。

我去年失风被擒，这狗官夜问我那批军纲下落，却又不将我光明正大押送官府请功受赏，可见心中有鬼。

我自知若吐事必被灭，一直坚持至今。

这红娘子不知打得什幺算盘，但是十有八九也是打那批军纲的主意。

大姐当年，那幅画……莫非是给西夏那边的？怎幺，你怕何灌是为了那幅画？孙二娘冷笑着看着他。

是吗？韩月心想你若是知道那幅画到底意味着什幺，只怕立时就吓死了你。

你放心，没知道那幅画，那幅画确实是西夏一品堂所求者。

只是我一直对此事严格保密，故此无知道。

何灌那厮并不知道此事。

大姐是如何为官府所擒？当年我和西夏易之时，半途生变。

我本欲杀了西夏来，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时不慎之下被官兵突袭，带队的就是那何灌。

当初苏延福就是栽在他的手下，我当时在他面前露过相，当时你也在。

小弟记得，便是当初你我初识的那一次，小弟险些死在他的箭下。

如此说来，只怕一品堂中也有宋兵的细，否则如何来的这般巧法？对，当时我跑了，谁料这厮在边地势力大得很，到处都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