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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 ”。
渐渐我几乎觉得我快和这个沙袋融为一体了，
子格斗部的生一遍又一遍地踢在上面，我和沙袋的界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这种变成物体一般的麻木让我轻松了不少，放下了恐惧、也放下了奢望。我不再想着防御、或者逃跑的事
了。
我在无数次踢打之中，就像两团面团一样，和沙袋变成了同一个东西。
或者说像糍粑？
不重要了。
这是一种漫长、绝望的刑罚。
渐渐地，外面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时不时两下狠狠的踢打让我神智又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后很快地萎靡下去。生的欢笑、林静瑶的话语，都变得好像来自水中一样，闷闷的听不清。
啊，这就是变成“物体”的感觉吗？
我朦胧之中想。
林静瑶最开始就希望让我做这样的东西吧。
玩具。
公用物。
无生命的器材。
反正是类似的东西。
我觉得我渐渐地在向这个概念转变。
转变……。
“啊……累死啦……”。
扑通，我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刺啦一声，沙袋的拉链被拉开了，光线
进眼睛刺得我无法睁眼。然后林静瑶的影子遮挡在我面前，我隐约看着她伸着懒腰，然后蹲了下来。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晕，鼻子尖还挂着一粒汗珠。
“不过总算下班啦，沙包先生今天也很努力哦”。好像平常放学或者下班时候的对话。
我张开嘴，嗓子很痛。没法说话。
林静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轻轻碰一下我就觉得很痛，大概是都被踢肿了吧。
“噗嗤，沙包现在像个包子”。林静瑶咯咯笑，“有点好笑啊哈哈，这个样子真有点好笑”。
好笑……？。
可能挺好笑的。
我想了想自己被打肿脸的模样，竟然也笑了笑。
“哇哦，真的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林静瑶在我身边抱膝坐了下来，我看着两条长腿拱起的拱门，慢慢恢复着意识。“沙包先生真的变成沙包了……这种感觉……好
啊……”林静瑶声音都有点激动地颤抖着，双腿也开始微微摩擦起来，有点
靡。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在期待着了呐……”林静瑶继续说，“期待沙包真的变成沙包的那一天……被大家每天使用，被大家
惜，被大家呵护……但是，大家都知道，沙包是属于我的……真的、真的太了……”“但是，”音调刚刚抬高，绪刚刚激动起来的林静瑶突然叹了
气，伤感的说，“这是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了”。
我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她，她也看着我，那种眼神……是温柔吗？
还是怜……。
我从没看过林静瑶露出这么柔和的眼神。
她看着我，盯着我，几秒钟之后，双手撑地，趴着把
低了下来，我甚至能看见她每一根睫毛，它们轻微颤抖着，睫毛下面的两只眼睛发着明亮的水光————她要哭了？
这是什么况……。
我的目光顺着那小巧的鼻子，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上。淡
色的唇膏几乎看起来就能让
嘴里就泛起水果香味。林静瑶就这样看着我。离我只有大概十公分的距离。
我心里有点慌张起来。
“沙包……”她低声说，“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的约定吗？”约定？是说那个公用财产之类的？
我被她看得脸有点红，心里还很害怕。不敢回答。
“现在虽然还没到
期……”林静瑶把眼睛转向了别处，有点落寞地说，“但是……但是我只能现在问你了。你愿意吗？愿意做我们的公用财产吗？就像今天这样”。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飞快地跳着。
这是个非常关键的回答。
我心里明白。
能不能说实话？我心里盘算着。
“愿意吗？”林静瑶又把身体凑近了一些，我都能感受到她鼻息吹在我脸上痒痒的感觉了。
“我——”。
现在说不愿意肯定会被打死吧？肯定的吧？
林静瑶整个都微微颤抖着。我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愿意——”。
“……”。
一片死寂。
答、答对了吗？
林静瑶站起了身。
“沙包先生有没有撒谎我看得出来哦”。
她拿起书包，背对着我。很难说她的语气是什么样的。
“不过，”她
吸了一气，还是背对着我说，“沙包先生毕业了哦。学校大门出门一直走就对了。我留了打车的钱给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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