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海棠 第二十五章 梦碎

肩膀也钻了出来，像是有个什幺东西在底下托着，整个在往上用力挤，这个过程起先慢到无可察觉，接着一点点快了起来。

钻出来的血肌根根现，赤红欲滴，其状甚是惨烈。

海棠也一声声惨叫起来，像失子的母狼，痛彻心肺。

狼狗跟着嚎叫起来。

们惊异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这个生生从密实的泥地里，生生从自己的皮肤里钻了出来，用比婴儿还彻底的袒的身体迎向寒夜刺骨的风，筋纠集，形容可怖，在血泊中摇摇晃晃地徜徉，东一下，西一下，鼓出的眼眶茫然地看着四周，活像殭尸。

只有胸前饱满的曲线还能证明她曾经的征。

白天德站在她的身后，扬起了一根长鞭，所有都屏住了呼吸。

啪！鞭梢狠狠地抽在这个隆起的上，带起一串血珠和屑，血儿冲着天际发出最后也是最凄厉的一声长嘶，平平飞起来，面孔冲下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有一下接一下无意识地抽搐。

冷如霜不敢目睹这至惨的一幕，一直紧闭双目，连下身被绞动得厉害也没了感觉。

刚打开眼睛，她就吓得往旁边看，正巧看到了海棠，随着那声震天鞭响，她也像突然中了一枪，全身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呆滞地四肢站着，再也没有动弹。

一片晶亮的体，缓缓地从她的腿间漫出，顺着滑腻的大腿流淌下来。

狼狗兴奋极了，马上凑过去，吐出腥红的舌美美地舔食着。

火光下，白天德面孔扭曲，杀气弥漫，鲜血溅在他的白衬衣上，画开点点梅花，活像浴血之魔，往哪里看一眼，哪里就整个一片矮了个，别说是，就算是胆大包天的匪众，望向白天德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惊恐。

白天德一步步往主席台走过来，皮靴敲打在泥地上，一下下象敲在众的心上，卡卡作响。

申昌默默无言，退出了冷如霜的身体，将巨大的身体往后躲，躲到墙壁影之下。

白天德根本不看他，事实上，这个只不过象条色厉内茬的死狗而已。

他的眼中，只会看向一个，海棠，这个一生注定命运相的，匪，。

酷似海棠的小孩跑了过来，白天德搂起她。

在他眼中，他看到的是十几年前，大山之中的那个小孩，那张姣美无匹的面孔变幻不定，时而清秀，时而娇俏，时而刚毅，一边迈开小鹿一般的长腿，在竹林海中跳来跃去，格格发笑，清脆无比的童声唱起一支山歌来。

翠竹海，海无边～～山里快活似仙～～仙给妹哟妹不想做呢～～只想在山里呀伴竹眠～～翠竹海，无边～～妹子想哥在心里面～～哥哥回来哟别迷了路呀～～妹子掌灯来把哥接……清亮如天籁一般的歌声穿过了苍茫的大山，穿过了呜咽的竹林，伴着奔涌的溪流，流传至很远很远，很长很长，直至穿到今天的他的耳鼓之中，撩拨起心底最隐约的一点涟漪。

觉悟了吧。

白板儿。

海棠看着他，眼中再也不复一丝丝的骄傲，尊严，她张了张嘴，喉咙里霍霍作响，发不出声来。

狼狗还在她后拱着，弄得她体一翘一翘的。

白天德从腰间掏出手枪来，眉也不皱一下，砰地一声，狼狗来不及呜叫，身躯弹开，打死在地。

……主，……从涩的腔中，吐出了两个字，虽然混浊，嘶哑，但是清晰无比。

冷如霜静静地看着，们都在静静地看着。

他们看着一个魔鬼一般的男傲慢地站在一个四肢着地、套着鼻环的赤身前，一只手向后方弯折，手掌虚按着部，而虽然同样的高大，强壮，健美，却像狗一般匍伏在男的脚下，用眼，用肢体，用语言，来向男宣誓效忠。

只有海棠和白天德两个明白，这实质上是一个仪式。

标志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颠倒错的主仆世界。

所有的梦想，终是镜花水月，层层碎。

天际，亮起了一道光，朝阳东升了，片刻间，霞光万道，壮丽无匹，照耀在海棠清峻的面孔上，如同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庄严而圣洁。

好看。

小孩指着渐升的金乌格格笑了起来。

主，。

颤抖着重复，仰起来，看着在白天德怀中开怀欢笑的儿。

久已涸的双目中，一颗泪珠已然凝成，这泪竟是鲜红，鲜血凝成。

朱颜血的第八滴红泪，于焉堕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