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雪芍 51

今天外面风和丽，让婢陪贵妃娘娘散散心好吗？好啊。

纪眉妩把软椅给静颜，又嘱咐道：娘娘身子弱，可要当心些。

静颜脆生生应了声是。

接过萧佛。

殿外绿荫蔽，碎石铺成的小径洁净如洗，蜿蜒伸向坡度平缓的山梁，正值酷暑，绿荫中却一片清凉，了无汗意，一路上和风习习，花香浮动。

好香啊。

萧佛从昏睡中醒来，不期然看到满目葱茏，美目中顿时露出惊喜的。

她常年居宫中，难得有机会亲近自然，此时满心欢喜，高兴得笑出声来。

她的笑声就像小孩一样充满了纯真的喜悦，让静颜禁不住一阵心悸。

如此迷的美却被永远囚禁在一具不能动作的体中，空等着年华逝去，该是种怎样的折磨？那边宝蓝色的长廊，是幽明廊；再远一点，是月魄台；右边的，是麒麟别院……静颜指点着散落在绿荫中的建筑，心的悸动渐渐平息。

萧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她欣喜地望着一切，忽然仰起脸甜甜一笑，你真好……谢谢你了。

静颜声音一窒，她别过脸，娇躯忽然一震，脸色雪白。

萧佛讪讪垂下，芳心忐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

从山峦上西望，不远处就是叶行南的丹楼。

通往丹楼的小径上有座凉亭，此时一群正在亭内等候。

旁边一个少垂着，孤独地立在树下，与众远远隔开。

静颜犹豫良久，终于走过去，轻声道：师娘。

少惊慌地抬起，怔怔望着这个姣丽的子。

她玉容憔悴，体态削瘦了许多，昔灵动的美目如今只剩下一片苦涩，脸上有种大病初癒的苍白，很难想像她便是当光彩照的武林名媛，琴声花影凌雅琴。

良久，静颜说道：恭喜。

声音又又涩，殊无喜意。

一身新嫁娘打扮的凌雅琴脸上时红时白，最后屈身行礼，接受了徒儿对自己再嫁的道贺。

当她屈身时，红罗长裙下露出雪白的小腿，想来也是依星月湖的规矩，上岛时脱了亵裤。

尊夫是……妾身夫君复姓沮渠，名宝儿。

凌雅琴轻声答道。

静颜心一阵剧痛。

妙花师太在书中只说依公主吩咐善待凌雅琴，没想到却是把这位如花美眷嫁给了她的白痴儿子！师父尸骨未寒，师娘竟又穿上了嫁衣。

沮渠兄妹和他们生的白痴都不在亭中，清一色僧打扮的玄武属下不怀好意地望着两，似乎在掂量她们体的份量。

静颜僵硬地说道：那要恭喜凌侠再蘸了。

多谢……静颜霍然转身，推起萧佛远远走开，没有回再看一眼。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师娘会甘愿嫁给一个刚满十岁的白痴。

她穿上新嫁衣的时候，是否想过师父还尸骨未寒？当她展开美好的身体让一个白痴弄的时候，是否想过她曾经是九华剑派的掌门夫？萧佛见她走得飞快，早吓的合上美目，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推到山下。

耳畔风声越来越急，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忽然耳边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萧佛的芳心一下子沉到了冰底。

她宁愿摔倒十次，也不愿见她们一眼。

好像是贵妃娘娘哎……怎幺？不认识我们了吗？萧佛勉强露出一丝媚笑，小声道：姐姐好……白玉莺打量着静颜的，暗暗放下心事，笑道：好面生的小姑娘……是新来的婢吗？婢静颜，参见两位护法。

白玉鹂道：你来伺候娘娘吗？好可怜呢……别看咱们尊贵的贵妃娘娘一幅观音模样，其实又脏又臭，比母猪还恶心呢——是不是啊？贵妃娘娘。

是……萧佛小声道：我是一管不住自己眼儿，喜欢拉屎的母猪……静颜以为自己听错了，像萧佛这样天生优雅的贵，怎幺会拿这样肮脏的字眼来污辱自己？白氏姐妹同时笑了起来，她们俩曾是萧佛最早的贴身婢，看准了萧佛柔弱可欺，对她百般辱虐。

她们俩能当上护法，一多半还是萧佛婉言乞求儿子，以摆脱她们的污辱。

此时狭路相逢，萧佛又羞又怕，险些哭了出来。

你没伺候过娘娘，不知道她有多脏呢。

白玉鹂掀开轻毯，拎着萧佛的脚踝一提，将她的下衣剥到腰间。

萧佛白的下体光溜溜露在空气中，一条腿笔直抬起，另一条腿软绵绵垂在身侧，犹如待宰的羔羊般敞露出被尿布包裹的玉。

白氏姐妹刚与沮渠展扬等一同登岛，到了此间才知梵雪芍已被公主擒下。

小公主与她们素来不睦，无事连见也不见。

白氏姐妹倒乐得轻闲，自在岛上闲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