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苍兰 T…

天空城，桫摩。

你的家园。

桫摩，桫摩。

慢慢地，桫摩……他摇摇，一双手在发间，痴痴望着苍兰的一对羽翼，她的目光温馨。

在桫摩的面上，渐回复一丝往的气息。

桫摩，扶我起来，桫摩。

我受伤了，桫摩。

桫摩弯下腰，伸出手，亦正亦邪。

揽起苍兰的纤腰。

令她欣慰的是，可以重新感觉到他掌心温度。

她笑。

就像那天一样，她用翅膀围成最小的角度，做成小小帐篷，把他包围。

柔和而温暖。

——原谅我，桫摩。

我并不杀你，而是灭魔，而是超度。

他的鲜血顺着半支巨雀的剑柄一直流下来，流下来。

流在她翅膀的白羽，流过她的房和小腹，与她的鲜血融化为一。

断剑终于不偏不倚地贯穿桫摩的心脏。

她笑，在笑容的背后尽是织着二十余年的回忆和永生希翼。

那个时候，世界是温馨而宁静的。

那不再有功罪，也无论魔。

只有岁月如歌。

桫摩的身躯缓慢的倾倒下来，压在苍兰的身上。

张开双臂，静在她的拥抱。

他们曾在同一记子宫的包围中，以这样的姿势亲密无间。

她于是幻觉蔷薇花瓣，还有海鸥在他们身边飘零飞舞，那就像礼赞的音阶，园舞的阵型。

她突然又回忆大祭司的葬礼，想起那喋血的巨大白鸟和飘摇的城市。

而在这一刻，是她不愿旁顾的。

这刻，她淡忘自己是皇。

只是想像一个姐姐那样抱着自己的弟弟。

她慢慢地坐起身，保持跪姿。

然后轻轻地，轻轻地让桫摩趴在她大腿，就像睡熟。

白色的翅膀，合并成最小的角度。

像一床被褥的包围，希望他可以感到暖。

在这离别惆怅的秋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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