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 第五章 三绝美人

何时来到，怎样躲在歌姬阵中，到蒲鹄带鼓掌喝采，才如梦初醒般附和起来。

这美身着鲜黄锈花的罗裙，足登丝织锦花绣鞋，上的钗簪以玳瑁镶嵌，双耳戴了明珠做的耳坠，颈挂上宝石缀成的珠链，混身光华流转，配起她颤颤巍巍的耸挺酥胸，纤钿得仅盈一握的腰肢，洁白如丝锻的皮肤，胖瘦适中的身材，妖艳婀娜，动至极。

瓜子般的俏脸上嵌了一对顾盼生妍丽明眸，在两个美丽的酒窝榇托下香唇像一抹由老天爷那对妙手勾画出来的丹红胭脂，艳丽浓郁，却一点不落于尘俗。

她虽坐在地上，未有任何动作，但只坐姿已使感到她体态娴雅，轻巧无伦。

最令项少龙印象刻的是她长秀而洁白的脖子，那使她在妖艳中透出无比高贵的氛质，比之琴清和纪嫣然，亦不会逊色多少。

石素芳这一亮相上彷如艳阳初昇，光华夺目，不论男，均被她美绝当世的扮相震慑得不能自巳。

其他舞姬以她为中心坐了下来，轻动遥向她而挥动羽扇，使清楚知道她才是歌舞团的核心和灵魂。

石素芳像一点不知自已成了众眼光的唯一目标，像独坐闺之内，顾影自怜地作了几个使心跳动的姿态表后，才幽幽唱了起来。

石素芳的红唇放送出缥缈优美、如云似水的歌声，反覆如波推涌，彷佛勾留在氤蚕缠绵的气氛中，不但自己欲舍难离，也教走不出去。

项少龙本是不懂音律之，但这些年因受纪嫣然的影响，已略谙一二，这时听到她的凄幽的歌声，脑海泛起一幅美丽的图画，若似梦境里有位活在邃幽谷内的仙子，正徘徊水畔，对着自己美丽的倒影咏吟，其动处比之纪嫣然的萧音，亦是不遑多让。

她唱的是诗经中的“采薇”，是描写将士出征的写怀特，不断重唱“采薇采薇”，然后是一段将士感怀的描写，那种缠绵哀怨的歌声感，谁能不为之倾倒。

她的歌声虽是若断若续，似实还虚，但偏是异常清晰咬字明确，教听得一字不漏。

当她唱到“若我往矣，杨柳依依，令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声音转细，与乐音同时消没，化千山万水外的远处时，众舞姬又把她围拢遮掩起来，羽庙颤震间，全体退出门外去。

众感动得连拍掌喝采都忘掉了。

项少龙亦为之夺，倾倒不巳。

众迷醉无言时，一名四十余岁的华服大汉走了进来，一揖到地道：“金成就参见蒲爷和各位大。

”蒲鹄回过来，笑道：“这位就是金老大了，全赖他的苦心训练，各位才能听到刚才比仙籁还动的歌声。

”继而把各介绍给金老大。

嫪毒欣然道：“来，给我赏金老大十两黄金。

”当下，自有拿钱给金老大。

项少龙暗忖嫪毒近来定是刮了很多银两，否则怎能随手大笔打赏。

金老大千恩万谢时，蒲鹄识趣地道：“石姑娘今晚心如何？可否请她来陪我们闲聊两句，并让我等表达仰慕之。

”金老大显然应付惯这种场面，故作秘地压低声音道：“我这儿绝不能对她之过急。

待小找到时机，再安排她和诸位大见面，此事可包在小身上。

”众均松了一氛。

单美美等醉风四花更面露不屑之色，表面似不值石素芳摆的架子，骨子里自然因为她能倾倒众妒忌得要命。

若论姿色，单美美比之石素芳，实是不遑多让。

但若论声艺却至少逊了一筹。

至于包装形象，更输了一大截，假如这都是金老大这“经理”设计出来，那金老大就大不简单了。

金老大转向项少龙道：“我这儿一向眼高于顶，但对项大却特别留心。

今晚就因知道大有份出席，特刷开心，选唱了她的首本名曲。

”项少龙连忙谦让。

同时心中大骂，刚才石素芳唱曲时，眼尾都没看过自己，而金老大却偏要这幺说，摆明是蒲鹄的嘱附，以挑起嫪毒对自己妒忌之意，其心可诛。

果然嫪毒双眼闪过嫉恨之色，哈哈笑道：“既是如此，金老大只须安排石小姐和项大私下相见就可以了，有我们这些旁，反为碍事。

”项少龙恨不得痛掴金老大两掌，同时亦暗檩蒲鹄兵不血刃的毒辣手段。

这一招离间计，用在什幺身上都比不上用在嫪毒身上生效。

因为嫪毒一向妒忌项少龙和朱姬的关系，所以金老大这几句话可说正中要害。

项少龙别向身侧的嫪毒苦笑道：“嫪大切勿对金老大的谎话为真，我看石小姐对任何都不在意才是真的。

”嫪毒笑两声，显是仍难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