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 第三章 舌战群雄

的机会，步步进迫道：“项先生认为法治和德治，究竟孰优孰劣呢？”项少龙见他眼中闪着嘲弄之色，不禁有气，豁了出去道：“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是行得通或行不通的问题。

德政纯是一种理想，假设天下间只有圣而无恶之徒，那不用任何手段也可以奉公守法。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这也永远不会成为事实，所以我们须要一种都清楚明白的法律和标准，去管束所有，让他们遵守，做到了这点后，才再谈仁义道德、礼乐教化，我的话就是这幺多了。

”众齐齐为之一怔，这对二十一世纪的来说，是都知道的道理，但对那时代的来说，却比韩非子的法治理论更彻底和更新鲜。

纪嫣然的俏目亮了起来，重新仔细打量项少龙，咀嚼他的话意。

韩非亦露出思的色，不自觉地点着。

邹衍亦沉吟不语，似乎想着些什幺问题。

徐节当然不会这幺易被折服，不过再不敢轻视对手，正容道：“假若一个国家只靠刑罚来维持，那岂非掌权者便可任意以刑法来欺压弱者呢？”白圭道：“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

这乃为君至道，若上自好刑，民会变成什幺样子呢？项先生请指教。

”项少龙哈哈一笑，望了纪嫣然一眼后，才向白圭和徐节道：“这只是法治不够彻底吧了！把治权全在君主手里，只是治，若君主无德无能，带背信忘义，又有何用？假若法律由众共定，刑律之前平等，如商君所定，便连大王犯法均与庶民同罪，任何无故杀，都要受刑，那谁还敢随便杀？我并没有说不要仁义道德，那是任何法律后面的基本，如此法治德治结合为一，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绝对的权力，只会使绝对的腐化。

”当他说到“大王犯法与庶民同罪”时，纪嫣然“啊”一声叫了起来，而韩非双目亦立即闪亮，其他各连嚣魏牟在内，都露出惊诧骇然的色。

尤其最后那两句，更若暮鼓晨锺，重重敲在各的心窝处。

对生活在这君权至上时代的来说，这确是石天惊的说法。

项少龙暗忖自己的料子就是那幺多，再说下去只是讲多错多，长身而起道：“在下已把心中愚见，全说了出来。

嘿！我还有急事待办，告辞了！”纪嫣然皱眉怨道：“先生才说到采处，这就要走了吗？是否讨厌嫣然呢？”邹衍硬把他拉得坐回席上，笑道：“项兵卫把我说话的兴趣也引出来呢！邹某想请教这种彻底至连君主也包括在内的法治，如何可以行得通呢？”龙阳君道：“项兄的治国之道，比我们所说的仁者之政更理想呢！”嚣魏牟冷笑道：“也更不切实际！”项少龙苦笑道：“是的！现在还行不通，但却是朝着这方向发展，因为现在民智未开，通不便，终有一，当民都能接受智识教育时，自会出现立法、执法和行政三权分立的局面。

君主都是由民选出来的，到那时才会有……嘿……法国大……噢！不，真正的博、平等和自由。

”他差点便冲说出法国大革命来，幸好收得快，吞回肚里去。

他这番话更是石天惊，众一时都消化不了，对于长期生活在君主集权制的来说，这是多幺难以接受的想法，但又是非常刺激和新鲜。

项少龙见各眉大皱，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离座而起，立即远离席位，施礼道：“小子胡言语，各位请勿摆在心上。

”掉便走，连纪嫣然唤他也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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