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节 挑衅

米，将它放到左侧的胸甲上，银币完全遮盖住了四个弹孔。黑衣凝视着魏斯?兰度的击成绩，“得太准了，”他轻声地自言自语，“要么那家伙枪法太出色，要么他手上准有些好东西。”

卢克蕾齐娅?查尔洛在灯火通明的大客厅里，把一个端庄且爽朗大方的高贵夫的角色扮演得十分成功。一待回到卧室，她便陷到那种郁而感的态中去了，连带二楼上这个最大的房间也充满着类似的氛围。枝形烛台半明不亮地照着整间卧室和挂有红色薄纱帷幔的大床――最好的中国薄纱，犹如“一团烟雾”；床上铺着印度细棉布做成的罩单，细密软和。房间内的靠椅上都铺着丝绒绣面的垫子，同床铺一样柔软。致小巧的本熏笼中点着熏香，既非清淡的本线香也不是中国喜的檀香，而是在君士坦丁堡的市场上才出售的，最能刺激经，撩拨欲的土耳其的后宫才使用的熏香。

卢克蕾齐娅躺在房间一的大浴盆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两名混血侍小心翼翼地往这镀锡的红铜浴盆内加着热水，往水中撒进风的石梓花与茉莉花瓣。

有走了进来。尽管孩子脚步轻盈，可她推门的动作比平时急促了些。男爵夫立刻便察觉了，“芙萝拉？”她轻声叫着，依然闭着眼睛。

“夫，”芙萝拉说，“伯爵派给你送来了这个。”

男爵夫睁开眼，看到芙萝拉捧着只雕漆木匣，花纹漆面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她并不急着打开木匣，“是不是伯爵亲手给你的？他现在在哪儿？”

“不，是他的一位――侍从送来的，”芙萝拉踌躇了一会儿，才想出一个词形容来。

“还有侍从？”查尔洛夫似乎来了兴趣，“看来他是个货真价实的贵族了？”

“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我认不出那是中国还是东印度，可伯爵一定是把他从屠夫或者匪徒中提拔出来的，习惯于杀的活计，他盯着看的眼活像一把刀子在我身上戳。但他的确是坐着伯爵的马车来的，也坐着伯爵的马车离开。那样的马车在这里绝对找不出第二辆。”

卢克蕾齐娅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但匣子一打开，她便惊叹起来，那里边装着一支小巧的手枪，雕细刻的枪身上泛着柔和的银光，枪柄上镶嵌着闪亮的珍珠贝母。她从未见过德林杰手枪，而且这种有四支枪管的手枪是如此玲珑致，简直如同一件玩具。

“这可不是在你丈夫盔甲上开的那件武器。”一个沉的男声用葡萄牙语说道。

随着声音，挂毯后一道镶嵌在板壁中的暗门悄然敞开。

“进来吧，保罗。”卢克蕾齐娅懒洋洋地招呼。芙萝拉将枪匣放到浴盆边的矮几上，领着另两个侍退出卧室，并关好了房门。

即使魏斯此时与黑尔对面而坐，也不可能一眼认出这个曾与自己同乘一船的。东沙环礁上的绝地生存，从马六甲到中左所再到马尼拉的辗转奔波，征服碧瑶的艰苦行军与无休止的战斗和建立军工场的繁重工作，让他至少减轻了20磅体重。强酸挥发出的蒸汽熏黑了牙齿，酸在双手皮肤上留下灼伤的瘢痕，他的脸变得瘦削黑皴，但只要仔细看上一眼，就能发现某种热烈的激像火焰般地正在他的眼睛里燃烧，十分符合保罗?高山为自己打造的狂信徒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