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节 搞臭他

么不愿意的？只是咱们闹得这么声势浩大的，衙门迟早要注意的，万一哪天不巧正拿到几个严审，这些可不是啥讲义气的好汉，三言二语说不定就会扯到咱们身上……”

苟承绚笑道：“你大可放心，真是有这事，包他上不了公堂。”

曹光九点点，知道这话绝非虚言。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安知自己会不会成为“上不了公堂”的中间的一员？

郝元这时候却开了：“继续把事闹大，这个我赞成。眼下要给老百姓争好处，只有这个办法。但是咱们现在这么闹，还起不到把矛对准赵引弓的用意，老百姓想不到他们受得苦都是这个赵引弓造得孽。得给大家提个醒！”

苟承绚点：“你说得对，老爷也有这个意思。打算再出一批揭帖……”

“出揭帖可以，但是要通俗易懂，最好是歌谣。”郝元从铺下面拿出上次苟承绚拿来的揭帖的样稿子，说：

“这几篇揭帖好是好，也算通俗易懂，但是对老百姓来说还是太了――识字的能有多少？最好能编成歌谣，朗朗上，易记易念，这样才能传播开来。揭帖的内容要抓住他收购大米外运牟取利这件事大说特说。”郝元说，“至于粮饷什么的不要去涉及――牵扯的多了，他们就会结伙――咱们只抓住赵引弓这个落水狗痛打就是。”

“这么一来，老百姓还不得恨他骨。”

“就是要恨他骨，才能发动起百姓来火烧赵家庄。”郝元忽然笑了起来，喝了一黄酒，继续说道，“揭帖不用印得好，一张薄纸就好，印它个十几万张，满州县的各处贴。再弄几个专门给老百姓念念，用不了一旬就传开了。到时候这位赵老爷就名满江南了。”

“郝先生说得妙。”曹光九抚掌笑道，“自古以来童颜都是谶言，若是能够编得孩童在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里传唱，这赵老爷听了怕是晚上觉都说不着了。”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郝元点，“米骚动是引起大家的注意，现在大家都注意到了，现在再要上民意――官绅们都注意到这件事了，不愁不上达天听。民怨沸腾，激起民变，光这两条就够他喝一壶了。到时候纵然他背后有大佬撑腰，也得丢车保帅。”

曹光九说：“他背后的大佬可不简单……”

“不就是信十字教的那帮子缙绅们，”郝元不以为然，“徐阁老已经是病怏怏的了，怕是活不过今年。孙元化是泥菩萨过江。余下的几个全是不成气候的。”

“还有复社呢――”

“只要把赵引弓搞臭，变成祸害百姓的民贼，复社这帮最讲究士林声誉，和他划清界限还来不及。纵然暗地里有什么勾结，也绝不敢公然给他撑腰。再说这是民变，纵然缙绅给他撑腰，保他过关。朝廷官府不追究他的罪。那凤凰山庄、完璧书坊也都灰飞烟灭，再要从弄起怕也办不到了。”

苟承绚还不觉得什么――他毕竟是外路，但是对久居江南，对本地世故所知甚多的曹光九来说却是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路对江南对士林的况这么了解。别看这点见识在读书中间算不了什么，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很不容易了，何况他还自称是个“机工”。

“郝先生说得对，关键就是要把赵引弓搞臭！越臭越好。”苟承绚笑得十分灿烂，“到时候就是被烧了屋子产业，大家也会拍手称快，说不定还有会写一部《黑白传》的说部呢。”

三一起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