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节 安平的交易

郑芝龙和荷兰进戒备状态的时候，一艘南中国海常见的双桅广船正在缓缓进围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船况极好，船板上的桐油涂抹的闪闪发亮，二面船帆的帆桁、帆布也是完整如新。透着一种净利落的模样。

船上的水手们，穿着统一的靛蓝布的服装，这是大波航运的水手制服，船尾，正飘着一面大波航运的公司旗：三道波水纹，上缀启明星。

船的吃水很重，显然满载着货物，在这不甚平静的沿海地区，如此一艘货船会引来许多的窥觊，但是甲板上几门大炮黑的炮足以打消许多的妄想，两舷还悬挂着防跳帮的大幅渔网。

不过这时候，船上的大炮都覆盖着炮衣――表明它的目的是和平的。船只进港湾之后，在海湾的水处下锚，几艘郑家的小艇很快的靠了上去。一个小目登上了大波航运文昌号的甲板。

在简单的和甲板上的谈几句之后，他赶紧又从船舷边的绳梯上爬了下去。小艇急匆匆的调转船，安平城划去。

半个时辰之后，林佰光已经坐到了郑芝龙私宅的孝思堂上。

俊俏的僮仆已经送上了新茶，林佰光不用喝，光闻香气就知道，这是上好的大红袍――当初他在县办的时候，有位领导很嗜好茶，他曾经到武夷山去买过。

去见郑芝龙当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林佰光等都认为遭遇到身危险的可能很小：双方并没有进敌对状态，其次，以元老院现在的实力，任何势力都要为发动敌对行动而掂量掂量后果。

正在和刘香对峙的郑芝龙是绝对不会傻事的。

郑芝龙肯拿出大红袍来待客，自己此行的把握就多了几分。

出来见客的却不是郑芝龙，而是他的兄弟郑鸿逵。

南中国海，或者说整个东亚海域的两大海上强权的代表就这样见面了。历史的车有没有向前又滚动一圈不得而知，但是两之间都抱着对对方的强烈的好心。

林佰光发觉对方是一个年轻――年轻的简直不像话，郑鸿逵比郑芝龙还要年轻几岁，元老院本身就是一个年轻的团体，但是在大明，稍有地位的几乎全是中年以上。

郑鸿逵大量着这位澳洲的使者――他已经久仰大名了：虽说郑家兄弟几个从受招安开始，几乎无一不在惊涛骇中苦苦支撑，几乎无心他顾。但是以巧技著称的各种澳洲货也源源不断的流他们手中，给他们留下了刻的印象。

对手从默默无闻，盘踞一隅的小集团，一跃为控制珠江，霸占了大半个广东洋面的海上一霸。己方的最大对手刘香离开珠江北上，固然有争夺对贸易的考虑，忌惮澳洲益膨胀的实力显然也是一个原因。

眼前的这个男，戴四方平定巾，身穿直缀，脚下千层底呢鞋，乍一看就是本地殷实商的模样，只是皮肤黝黑，身材。

既然对方现在主动上门拜访自己这个“地主”，郑家也得以礼相待，这是大哥定下的调子――郑芝龙不想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招惹一个新对手出来。

郑鸿逵待他放下茶碗，这才开问道：“先生大驾光临此地，不知有何见教？”

强者之间的对话无需客套，更不用旁敲侧击的反复试探。林佰光微微一笑：“有一桩大生意，不知道郑将军有没有兴趣？”

郑鸿逵立刻来了兴趣，对方要和自己做生意！郑家既是大海商，只要是海上的买卖多少有所涉猎。澳洲货的抢手好销程度，令他们也颇为羡慕。

现在澳洲主动要求合作，显然是对他们在福建的势力的一种认可。

既然有这样的意图，澳洲目前就不会有什么敌意。

郑鸿逵的想法当然没有这样的简单，历史上，现实中，用种种示好来麻痹对手，然后以突袭致对方于死地的事数不胜数，澳洲在台湾登陆，已经是在项庄舞剑，在这个节骨眼上向己方示好，只要不是自我感觉好到棚的都会起疑。

因而他很慢的回答道：“不知道是什么买卖？”

林佰光招了下手，从门外进来一个随侍的仆役，端着几个小袋。

郑鸿逵带着好心打开一个：里面是雪白的末，微微发光。

他一愣，马上明白了：“这是盐！”

稍微取一点尝一尝，味道纯正，回味略带甜味，丝毫没有苦涩的怪味，果然是上好的盐！比现在府邸里用的价格高昂的四川井盐也不相上下。

“不错，正是盐。”林佰光点点。

郑鸿逵逐一打开所有的小袋，里面都是盐，不过粗细、色泽均有不同，大概是不同的等级。

澳洲原来是要贩卖私盐！

郑鸿逵一想也感觉正常――他们现在势力所及的海南海北，有许多盐场，弄点盐不成问题，广东不是缺盐的省份，想必私盐的销路亦不好。

福建倒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