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尾声

中都只剩孩子。

把保罗叫回来，四个几经商议，有了配对共识时，已是初冬，凉爽冲澹了盛夏的炎热，贪婪的，复也如是。

冷静的商量，保罗的生意在台湾，我和唐怩是台湾。

我们决定，四个都回台湾，但是不能让孩子的观念偏差，要拆成二个家庭。

怎幺拆，让我和唐怩很纠结。

反倒是保罗和凯蒂，很开朗，他们觉得就依循小孩子的血统最好，也不用变更婚姻登记。

能体会凯蒂的怕失去；我的想法，不再把唐怩和别共享，但得先回台湾再说。

保罗，有钱出手就大方，说要先回台湾，帮一家之主买新房。

摆明就是不把老婆还我嘛！唐怩说：我们也要来一趟福之旅！叫他出钱，让我带着二个，连同孩子和保姆，在回台湾时顺路，绕去中国看万里长城。

出发前一晚！晚风越过窗户，习习的吹拂，我竟开始怀念非洲的夜晚，宁静没有喧嚣，可以躺在树下的吊床上，凝视着月光，就只有这里可以看清楚银河。

过去这些年，很漫长，无以数计的欢，就如漫天的星星，闪亮在记忆里。

三个洗过澡，坐在客厅聊天。

正在筹划着，定居台湾后，小孩子的教育计画。

二个还在嘻闹，一个说：妳儿子和我儿可以配一对也！一个附合：那几岁能房呀？电话响，是台湾打来的越洋电话，一个生，说要找老闆娘。

凯蒂，和唐怩还在闹，谁要当老闆娘？电话是一家之主接的，唐怩只喂一声说：我是！接着看她眼泪噗噜噜一直掉。

保罗到台湾不适应气温骤降，也可能劳累，心肌梗塞，猝死了！夜，我带着唐怩和凯蒂，真奔机场，要飞回台湾处理后事。

离开非洲的飞机很空，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天亮？返程我依旧是沉默的，几年前把老婆嫁到非洲，在蛮荒的地球边缘绕了一圈，老天又把老婆丢还给我了。

座位下的引擎哄隆响，载我从地球边缘，婚姻的边缘，再回到城市，感觉过了很多年，像一场梦，但我才三十岁，而唐怩和凯蒂，都只有廿八岁。

她看着窗外，我靠过去几次，依旧不知要用什幺角色和她谈。

鼓起勇气摸她肩膀说：唐怩！对不起！都是我一步错，才害妳绕着地球，兜了这幺大的圈子。

不！别说的这幺不堪，我是保罗的老婆；也是主角。

主角不能骂作者，更没有权利代替你老婆处罚你；我更没有权利，也不能要求凯蒂把老公还给我。

这是我的宿命。

去安慰你老婆吧！我想睡一下…我转，凯蒂独坐在另一侧，看来孤伶伶。

原来，是她们享受孤独，才让我的飞机，能够平衡。

凯蒂已经哭的像泪一样，过去搂住她，实在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她肩上轻抚着。

过一会我帮她拭去眼泪说：亲的，妳睡一下…她温温地应了一声，靠在我怀里，看她要睡着了，突然开问我：老公！公司和儿全託给你好不好？看来她决定回去卡洛族，当酋长。

天空密云渐渐散去，先是微微泛紫，接着清晨的光正试着云而出。

走！我们回家。

凯蒂问我：我哪来的家？妳看，高雄港，我们到家了！望着窗外，又回到睽违已久的世界，所有的熟悉感都浮跃起来。

※※※※※※※※※后记：小说早就完稿，在二岸三地公开发表了，不够辛辣，依旧没有点阅率。

问，这段异国联姻的故事结局？唐怩带着儿子回台湾，用继承方式接管保罗的公司，她当董事长。

而我，带着妻回台。

凯蒂不做生意，把公司的一半权，给儿，于是我用监护名义，主公司，当总经理。

凯蒂接任卡洛族的酋长，却在台湾设立工作室。

把卡洛族，传统的皮肤浮凋技术引进台湾，再配合在地风重配纹身颜料，专帮年轻做立体纹身，门庭若市，过没多久，连东京、香港都有连锁店了。

在亲友眼里，我和唐怩就是夫妻，大家都说我们很有心，去非洲做生意，还领养二个黑小孩回来。

我和凯蒂，全家同住在河边，一栋八十五层大楼顶的豪宅里。

唐怩则飞来飞去！至于〈蓎怩百合〉被唐怩全数销燬，台湾一颗不留。

但它已经在全世界如火如荼的盛开。

唐怩富可敌国的房间里，依旧摆着我那只旧花瓶，始终着单一的白色〈铁炮百合〉。

至于我没吃完的十多颗树果实，在空中花园育种成功，已经一高了。

会不会结果不知道，但挖它的根，够我咀嚼反刍这些年的白黑菲菲了。

拜树所赐，我和唐怩又生了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