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得不为

“赵翌？”

听到李绥的话，陈氏的声音禁不住拔高了几分，再看眼前笑意嫣然，没有半分说笑的儿，竟是有些哑然，仿佛许久未反应过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你在长安，他远在西域，你们何曾有过集？”

听到陈氏的疑问，李绥知晓母亲并不相信自己的答案，因而笑着执壶替陈氏添了一热茶，随即耐心解释道：“阿娘您忘了，先前武威将军郑氏谋反，便是御陵王赵翌赶来长安，解救的危局。”

陈氏闻言似是也在思索，然而下一刻又想起什么般皱了皱眉，李绥知晓她顾念到了什么，便佯装不知，继续缓缓道：“那夜若非他，今阿蛮能否站在阿娘的面前尚未可知，若算来，他于我，于李氏尚有救命之恩——”

听到李绥的话，陈氏不置可否的沉默了片刻，下一刻便认真看向眼前的娇道：“姻缘讲求的是门当户对，阿蛮，你出身百年世家，流着我皇室的血脉，以你的品貌出身，大周上下再如何好的男儿，也是配得的，可赵翌出身寒微，起于行伍，如今即便身居高位，于世家贵胄眼中，也改变不了微末发迹之实，阿娘的话，你可明白——”

静默中，李绥从陈氏的瞳孔中看到了太多复杂的意味，就在她将要开之时，陈氏却是忽然眸中一沉，随即定定看着她，语意沉道：“阿蛮，你告诉我，选择赵翌，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阿耶，你姑母的想法？”

见陈氏如此问，李绥知是彭城长公主方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因而目光毫不躲避，只温暖的用手包裹住陈氏的手，语气平和而认真，没有丝毫犹豫道：“儿的脾阿娘是知晓的，我认准的事便如磐石，由不得旁轻易改变，我若不愿意的事，更是谁也改变不得，更何况阿娘该知道阿耶对我向来宠溺，他又岂会以此迫我？”

听到李绥提到了李章，陈氏眸中光影变化，却听到面前少已是再认真不过的道：“阿蛮，的确倾慕于御陵王，这件事如今只阿娘知晓，莫说姑母，便是阿耶尚且不知。”

说到这里，李绥已是缓缓侧身躺陈氏怀中，将自己的脸颊柔柔贴在陈氏的手心里，难得露出小儿的样子，轻轻握住陈氏的左手，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温度道：“阿娘，我知道您的顾虑，我也希望您能相信我，相信我的选择。”

听到怀中的轻语，陈氏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看着怀中少的侧脸，不由探出手去将李绥耳畔的发丝拢了拢，随即轻轻摩挲少面颊道：“若非阿宪这孩子已许了婚事，从前我倒也觉得他与你甚是般配——”

听到陈氏提到了陈之砚，李绥不由失笑，随即侧首仰望着怀抱自己的陈氏道：“阿娘可莫要点鸳鸯谱了，我与渤海郡王之前的集您也是知道的，若非命运弄——”

想到陈之砚与宝缨一事，李绥眸中一黯，没有再说下去。

陈氏知晓李绥沉默的缘由，也不多问，只还是忍不住道：“那你告诉阿娘，你与赵翌如何相识的，又是如何倾慕于他的？”

见陈氏问到此，李绥也不多掩藏，只将自己与赵翌的数面之缘与她说了个清清楚楚。

“男婚姻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儿直到大婚之夜才得知与自己相伴一辈子的是谁——”

对上陈氏眸中的沉默，李绥尝试着一点一点消弭其中的犹疑和顾虑道：“儿相比于她们已是幸运，至少我遇到了那个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阿娘应是知道的，二字原就是玄妙之言，无缘之共处会是亲朋挚友，有缘之或许只遥遥一面，也能触心神。”

说到这里，李绥静静看着陈氏，唇畔浮起恬静而美好的弧度道：“二郎于我，是前者，赵翌于我，却是后者。”

听到少的话，陈氏不由微微失神，仿佛掉了回忆之中。

是了，从前的她又何尝不是这般——

定定看着眼前的儿，陈氏只觉得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

她知道，那是自己，是曾经只一面便禁不住上李章，掉那双温润眼眸中的自己。

只因自己体会到了之苦，她总望她的阿蛮能避开，可如今看着这一双再澄澈不过的眸子，她却觉得自己大错了。

儿自有儿之缘，她又岂能因噎废食，百般顾忌。

“罢了，罢了——”

听到陈氏连叹两声，下一刻李绥便感觉到自己重新落了陈氏温柔暖暖的怀抱之中，感觉着陈氏轻轻拍着她道：“只要我的阿蛮喜欢，阿娘便喜欢，阿娘这一辈子吃斋向善，只愿为你积福，也只愿你这一辈子平安顺遂，夫妻恩。”

李绥闻言只觉得眼眸微热，禁不住伸手环住陈氏，隔着衣襟感触着陈氏的心跳安慰道：“从前阿姐说，阿蛮要嫁便得嫁这天地间最经天纬地，阿娘放心，赵翌虽非世家出身，可阿蛮能够看的出，他有着这长安世家贵族男儿都不曾有的东西。”

“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