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宫伴驾

这一窗外翠鸟啼鸣，阳光落在碧绿欲滴的树叶之间，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影儿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李绥正立在一高案前，替案上的一小株洁白茉莉浇着水，如玉的花苞沾上晶莹的玉珠，像极了美面，纯洁无瑕。

“宝娘子——”

听到身后念和玉的声音，李绥侧首看去，笑着取出丝帕擦了手，上前挽住宝缨的手笑道：“这会怎么来了。”

宝缨与李绥相扶坐到窗下，随即接过身后清栀递来的盒子，轻一推开，里面便安静地躺着一柄湘妃竹雪青玉色琼花的刺绣纨扇，柄上缀着一簇石青垂珠流苏。

李绥眸中浮过一丝惊艳，当即将纨扇取出，指尖摩挲过扇面上绣的那两枝琼花，只觉得栩栩如生，细腻的仿佛能让闻到淡淡的花香。

“我虽未见过琼花，但看着你绣的扇面，竟似是见过了。”

听到李绥夸赞的话，宝缨抿唇含蓄一笑，接过玉递上来的茶，右手轻托道：“从前有幸与阿娘她们去过一次广陵，那时琼花正盛，满城蔚然如海，时至如今我还记得那样子，这一绣起来眼前便禁不住浮现那景色了。”

说完宝缨抿了一茶，便见眼前的李绥不释手地抚摸着扇柄，轻轻摇曳，清风凉爽地推开来。

就在此时，一个婢轻打珠帘，小心翼翼走进来，拂了一礼。

“郡主，宝娘子——”

李绥寻声看去，便见那婢携着几分急促道：“宫里传话来，这几皇后殿下孕中突然吐得厉害，不思饮食，圣召急召郡主与宝娘子一同宫，陪伴殿下住上几。”

李绥闻言眸光一抬，缓缓站起身，身旁的宝缨见此也连忙起身，语中不免担忧道：“怎的会这般。”

察觉李绥脸色不大好，宝缨也知道李绥自小与杨皇后相伴，其中谊定是不一般，因而右手探向李绥的手臂，左手覆在李绥的手背上劝慰道：“我听长辈们说，子因体质不同，孕中反应也不同，你也莫太过担忧，殿下洪福，又有太医院一众太医照顾，会好些的。”

李绥闻言对宝缨点了点，随即整理了绪道：“既是陛下传召，那我们就早些收拾，这会子便宫探望的好。”

待到再宫，马车悠悠碾过玄德门的地砖，坐在车内的李绥静静地将靠在车壁上佯装阖目养神，心却早已被前尘往事紧紧缠绕。

前世里，阿姐孕中不适，几乎孕吐，那时整个太医院都道是胎辛苦的缘故，因而阿姐每**着自己喝下一碗又一碗的安胎药，皇帝，太尉府也几乎将最好的补品都送去了立政殿。

可最终到了临产时，旁孕中多是丰腴了几分，独独阿姐却是清瘦的连肚子都未凸显太多，而生下的那个孩子更是瘦小的可怜，哭啼声如那猫般细弱，虽然贵为帝后之子，得到了整个太医署的小心照料，却因为感染一场小小的风寒，连明年开春的那场春寒也没能熬过。

从前世觉得这是命数，如今经历了一世，李绥却反而不信了。

待到二来到立政殿，李绥略过一行礼的宫娥，直直朝杨皇后的寝殿疾步而去，然而与上一次来时截然不同，当她们走至门时，浓郁而清苦的药味几乎萦绕着整个大殿，挥之不去，行走间仿佛连衣角都沾染了那般清苦的味道，让不由觉得有些无法喘息的窒迫和压抑，李绥的脚下不由一顿，心下渐渐真的泛起不好来，下一刻便更加疾步朝里走去。

转过镂空槅门，透过轻纱李绥依稀看到了杨皇后的身影，眼前的宫娥轻声挑开珠帘，李绥携着宝缨走了进去，当看到软软倚靠在榻上似是在沉睡的杨皇后，心下却顿如被猛地一击般，李绥竟是不由顿下步子，不忍再朝前迈。

为了能不动声色的将云岫带宫，李绥之前便借让念进宫送吃食给杨皇后的机会，暗自与杨皇后提议，由杨皇后寻个由召自己进宫伴驾。

原以为今应是阿姐佯装的托辞罢了，可如今看着眼前的阿姐，李绥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一滞，眸中渐渐泛红起来。

今离上次击鞠场一别不过半月，眼前的阿姐却与之前判若两，让她险些不敢相认。

只见杨皇后病去如抽丝般，神恹恹地软在榻上，原本应该合身的衣裙，如今竟丝毫也未支撑起来，从前那般姣好白皙的脸如今覆上一层不正常的蜡黄，嘴唇苍白的只有些许血色，只这一眼便能看出来并不康健，许是睡眠不稳，榻上的杨皇后连睡着都微微蹙着眉并不安生，此刻仿佛察觉到她们的到来，寂静中杨皇后疲惫地缓缓睁开眼，当看到李绥二站在不远处，眉眼间瞬时化开温柔的笑意，伸了伸手，却只能勉力唤道：“来，快进来。”

听到阿姐气若游丝的声音，李绥忙上前去，宝缨也随之跟着走过去方行礼，便见身前的李绥已然握住了杨皇后的手。

这一握李绥才惊然发现，如今阿姐才二十二，竟是瘦的能让她摸到腕下的骨，这掌下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