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细作（二）

再想听到晋阳乃至于河东的消息，大部分就都是武士彟提供的了。

今次冯谦礼出奔，是因为他的好友在牢中跟前齐王府司马刘政会，以及李通两搭上了线，寻到冯谦礼合谋，欲传信去长安……

可以说，这件事和之前往关西通风报信的案子都不太一样，技术含量比较高一些，也并非是有慕李渊贤名而起意相投，而是基于义气，再有利益相诱，谋划了很长时间，才做出来的事。

成功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只是冯谦礼用错了。

冯谦礼为遮掩行藏，只带了三个扈从，其中唯一知的只有他的长子……要远离故土，的还是掉脑袋的事，冯谦礼最终还是把儿子给带上了。

老子要做大事，不顾亲族生死，儿子却不太同意，犹犹豫豫的跟着出了晋阳，眼见离家越来越远，想起母亲的慈，兄弟的友，妻子的温柔，幼子还尚在襁褓之中，而此去可能再难相见，即便父亲说的再是天花坠，也是白搭。

到了介休，儿子就趁机把老子给出卖了。

这样的事自古以来并不鲜见，也就不用多说什么，只是时机正巧赶在大军将动的时候，无疑算是给李添了堵。

“冯谦礼送刑部，再好好审一审……其子出首有功，可袭父职，不罪家族，多大的事，还用你这个司马亲自跑一趟？明给我滚回介休去，哼，小题大做。”

张亮碰了一鼻子的灰，蔫溜溜的走了，按照习惯，他必然要将魏公的鬼魂拽出来类比一下。

当然了，得出的结果和之前也没什么不一样，魏公是魏公，汉王只能是汉王，两个完全不同的，没有半点可比。

如果是初来之时，他一定会觉着汉王殿下心慈手软，不是个大事的物，可现在嘛，张亮只是觉着大王心不太好，自己可能受了些无妄之灾，随后便安心的跑回介休公去了。

而别看李说的轻描淡写，其实随后必然要有很多落地。

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规律，每逢李兴兵，总会有把脑袋凑到刀之下，弄的和祭旗一样，连李都有了几分无奈。

…………………………

当午后，晋阳牢狱。

说起牢狱，这年的普通，乃至于一些英雄豪杰大都战战兢兢，讳莫如，因为那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是和阎王殿直接能联系到一处的地方。

而且自古以来，严刑酷法多不胜数，扒皮抽筋的事更是屡见不鲜，也大多都发生在森森的监牢所在。

当然了，此时很多对牢狱的看法是有所偏差的，比如说晋阳的监牢就分着等级。

晋阳令辖下有监牢，里面关着的多为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宵小之辈，他们的待遇很不好，被捉到这里，待不了几天，挨板子的挨板子，流放的流放，们来来往往，血腥气明显不足。

然后就是刑部管辖下的牢房，之前未有刑部，则归晋阳治所直辖，被送到那里去的们犯下的事可就大了，多数都是正经的恶徒。

其中一部分正在审判之中，罪证确凿的话，最低也是个流放，判官的笔歪一歪，可能就是秋后问斩的结果。

比如刘文静就在这里待过几天，没吃什么苦，却也被吓的不轻。

这么一说其实也就明白了，牢狱和牢狱是不一样的，家政治犯和刑事犯肯定待遇不同，等到李率兵占了晋阳，这所大牢也就被分作了两部分。

很快一边就满为患，一边则冷清了许多，论起待遇来，就更是泾渭分明，不可同而语了。

这一天，刑部大牢前，一队汹汹而至，狱官们早已得了消息，很有仪式感的排开队伍，迎在大牢门前。

刑部尚书杨恭仁策马而至，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狱官们纷纷行礼参见，杨恭仁抖了抖官服，面无表的抬瞧了瞧大牢门前张牙舞爪的老槐树，心里不由也微微升起几许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