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盘散沙

罪起来后果小一些。

朱达脸色肃然，他这十二年的生极少注意到这些，可以说到现在才明白父母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又忍气吞声了多久，自己一定要有所回报。

刚想到这里，却看到一个瘦高的汉子满脸不忿的站出来，指着父亲朱石喊道：“凭啥不选朱......”

话说了半截却是停住，身子一颤，脸色难看的又是缩了回去，朱达知道为何，方才向伯冷冷的望过去，那瘦高汉子立刻胆怯后退，不敢再说。

朱达心中大怒，这瘦高汉子姓苏，平里婆姨经常在李总旗家当差伺候，自觉的在村里有几分体面，这时候就蹦出来了，向伯在村里的地位在此刻体现的很清楚，或许大家不敢接近，但一定是敬畏异常，不能不吃盐，何况这向伯手里还有一刀。

土台上的李总旗瞪着那苏家汉子，脸色异常难看，不过下面的气氛已经被土台上挑起来了，无敢说朱家，但其他家可以说。

“为什么常家不去，他们家两个儿子......”

“我们家老大腿脚不利索，怎么过去......”

“为什么......”

去的家质疑不去的家，不去的家嘶声辩解，很快就变成了互相叫骂，甚至要动手打架，男孩童都参与了进去，场面混无比。

这时候抽身事外的有两方，一边是朱家三和向伯老少，一边就是李总旗家那边，李总旗家不必说，自从朱达拜了向伯为师之后，朱家也有一点超然了。

看着糟糟的晒场，什么乡亲谊，什么田园和睦，都在眼前碎不见，平大家的和气和温在牵扯到自家利益的时候，立刻变成了赤的争夺和仇恨。

不是没有嫉妒的看向朱家，村里最好欺负的几家就包括丁稀少的朱家，可再看看向岳腰间那刀，想想那些传闻，每个都不敢去冒险。

朱达这么愣怔怔的看了会，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消失无踪，这就是个吃的世代，当到了危急时候，甚至还没有到真正的危急关，就变成了眼前这般模样，丑态百出，令寒心绝望。

自己能做什么？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贸然改变，反倒会惹祸上身。

朱达没有走太久，他很快就是转身，对着向伯郑重其事的作揖为礼，肃声说道：“多谢师父，没有师父照顾，这次徒儿家就难过了。”

向伯瞥了眼，哂然说道：“咱们都是穷汉，别弄些官家的做派，我收你做徒弟，你家的事我就要管。”

话虽如此说，可向伯对朱达知道感谢还是很高兴，继续说道：“也不光是我的功劳，你在李总旗家那番话说得好，让他觉得你不简单，这次除了看我的面子，还有你自己的本事。”

“全靠师父指点。”朱达没有自矜自满的。

糟糟的场面还在继续，李总旗面色难看的站在土台上，开始还呵斥制止几句，后来脆冷眼旁观，但他的长子和两个远房亲戚，手里却都已经拿上了大棍，胳膊不方便的次子李和单手把朴刀带过来了。

在群中的朱达父母手足无措，周围的闹归闹，撕扯归撕扯，倒是没什么针对他们，两子慢慢的闪了出来。

此时的向岳转看向天际，朱达和周青云也跟着望过去，天际淡淡的烽烟又多了几道，尽管知道相隔很远，可还是让心里沉甸甸的。

向伯转过，脸色已经不那么默然，带上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看了看依旧纷，而且马上就要动手的群，闷声对朱达说道：“朱达，你能找个法子平了这子吗？”

“向伯，朱达一个怎么打得过这么多？”边上周青云张大了嘴说道。

“蠢货！”

“师父，徒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