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十四章 噩梦

南宫星微笑道，“炫兄，不如你来帮我？唐门如今哪里都透着诡异，知根知底我又信得过的，不过阿昕和你二。这事儿对唐门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考虑一下么？”

“你信得过我，我却信不过你。”

唐炫哼了一声，笑道，“你有利唐门不过是顺势而为，若哪天唐门要杀玉若嫣，最先对唐门动手的也会是你。”

南宫星皱眉道：“可玉若嫣的确是被陷害的，难道你就能狠下心杀了她？”

唐炫微微颔首，道：“若是只有杀她才能保住唐门百年基业，保住山上山下数百户的平安，我为何狠不下心？她玉若嫣持剑杀证据确凿，即便有幕后黑手，杀者难道就可脱罪？南宫星，雍素锦那样的，只有你会保。你我，并非同道。”

南宫星面色一凛，肃然道：“唐炫，你我都在江湖，以武犯禁，谁手上的命少？扔进府衙，个个怕都是得秋后问斩吧。”

唐炫悠然笑道：“所以我要是进了大牢，等着秋后问斩，决不指望他去还我什么清白。我只盼着当年过的朋友，能念着我这的好处，直接把我劫走。”

南宫星一怔，跟着无奈摇道：“可惜，玉若嫣顽固，我先前说的撬动缝隙，都还是靠着冯惨死，罗傲无，才将她略微打动几分。再者说，我要将偷走，岂不是给唐门惹下了大麻烦。”

唐炫澹澹道：“所以我才说与你并非同道。你要窃玉，我就只能拦着你。万一我和你联手调查，时间长了越发投契，不忍动手，那该怎么办才好。不如脆这就各查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无事，将来江湖再见，还能一起喝上几杯水酒。”

南宫星只得拱手道：“好吧，那我再想办法。炫兄，少陪了。”

“慢着。”

唐炫扬声道，“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叙旧。该续的，那见面已经续过。既然你已经知道昕妹还平安无事，那她托我传的消息，差不多也该告诉你了。”

南宫星无奈叹长气，道：“炫兄连信也扣下，就只为看我着急几么？”

唐炫悠然道：“不错，你艳福齐天，不看你为我堂妹着急上火，我凭什么信你是真心以待？你若不是真心，我宝贝妹妹险些没命才凑巧拿到的报，凭什么便宜你去救别的用？”

南宫星哑无言，只得垂手一站，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首先，这消息是阿昕被误以为心智催的况下偶然听来，她当时生不如死痛苦无比，不能保证听到的一切都确确实实，没有错漏。”

南宫星心中一痛，颔首道：“我知道。”

“那么，她听到的，其一，是七星门文曲一脉可以说倾巢而出，另外还有两批手同时做着其他响应任务，你在湖林所受的狙杀，八成就其中之一。”

南宫星暗自叹息，心想柳悲歌十有八九便是武曲，白家遭的劫难，算是彻底与唐门的事串联起来了。

“其二，文曲的部下中武功高手并不多，大都是专门邪术之。在七星门内，也算一支另类。”

南宫星苦笑道：“这个我已经领教了，有时候，这种半点武功也没有的对手，反而更难对付。”

“其三，文曲的本领，可以靠一个叫做心灯的东西辅助，迷心智。所以在唐门今后的行动，切记要仔细检查所有灯烛。”

南宫星皱眉道：“那灯是什么样子？”

“我也没见过。昕妹装昏偷听，能听到多详细的东西。”

唐炫摇道，“说不定，心灯就是个名字，都未必是灯。总之，小心为上。”

“嗯，我会加倍留意。”

唐炫代完毕，又开道：“我听说，家中所有门房仆役，嬷嬷丫鬟，连着没学武的唐门子弟，都验了一遍面孔。”

南宫星叹道：“是啊，还将一个丫鬟抠了脸，血淋林见了里面的，煞是吓。闹成这样。最后还是没找出易容改扮的那个丁一。你几位伯伯已经从晚向早，在分批排查新招来的下了。他们怀疑，丁一可能直接早早布局，将部下就以原貌送进唐门，那么，所谓的换换面，说不定本就是这些在换替，他们共同演出了一个丁一。否则，唐欢所说，进院子时候是一个样子，走出来就成了另一个，未免也太过离。”

唐炫略一沉吟，道：“这推测合理是合理，但若都是真实面孔，让揪出的叛徒指认一下，应该就能抓出几个了吧。”

“揪出的都不承认，抵赖不过的……都已死了。”

南宫星一筹莫展，叹道，“也不知道文曲到底是摄心的法子厉害，还是威胁的手段高明，唐门里这些能用的舌里，一句话都掏不出来。”

唐炫挑了挑眉，道：“那个香坠不是抓回来了，也问不出？”

“唐远明带走审了两天，后来又被罗傲要去，唐远明什么也没问出来，至于罗傲……他就算问出什么，也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