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顾温知之死

传信说顾子砚不行了，要顾老三去见他最后一面。

顾老三心里大骇，僵着身子，被李氏拉着去了镇上。

李氏几到的时候，顾书香一家已经在了，见到夫妻二，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爹！爹呀！你这是怎么了？”顾老三踉跄着上前拉住顾子砚的手，悲痛大哭！

坐在一旁的周氏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顾子砚此时是出气多进气少，见到顾老三手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三哥还好意思问？上次从你家回来，爹心里愧疚，夜难安，二月里摔了一脚在床上躺到现在，三哥一眼也没来看过，如今才来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点晚了？”顾书香说话阳怪气的。

这时候顾老三哪里还在意别说话的语气，趴在顾子砚的床，哭喊着，儿子来晚了！

顾子砚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摸一摸顾老三的，最后无力的垂下，重重地喘着气。

“大夫呢？大夫怎么说？”李氏问道。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周氏语气森然地开，“大夫说你爹郁结于心，要是早能解开心结也不至于如此！”

抬眼神冰冷地看向顾老三，“老三，这都怪你！”

顾子砚一生奉行公正清明无愧于心，却被孙当众揭穿了十几年前的丑事，一时心里想不开，回来之后夜难安食不下咽，整个都瘦了一圈，二月里出门滑了一跤，缠绵病榻一个多月，又不愿吃药，这一便耗尽了元气。

“娘，这怎么能怪我们？”李氏反问道。

周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顾老三，“不怪你们怪谁？你们要是听你爹的话哪容得她顾三娘上蹿下跳的！”

李氏一气憋在了心里，如今这种场合，也容不得她多说。

众围在顾子砚的床前，连水也没顾得上喝。

等到了后半夜，李氏眼皮子有些打岔了，忽然听到一阵说话声，“老三，你趴在爹的床什么？”

李氏猛地惊醒，看到顾子砚正歪着身子伸手拍了拍顾老三的，“你大哥从学堂回来了没有？”

众心里一惊，顾书恩死了有三十年了，顾子砚现在提起他，估计也是回光返照了。

“大哥……大哥在屋里念书呢！”顾老三小心地扯着谎。

顾子砚点点，“老三啊！你要明白爹的苦心！你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跟着李木匠学些手艺，将来好养家糊！”

顾子砚说的是顾老三兄弟几个年少的往事，那时两个哥哥都在学堂读书，二读书刻苦，经常被夫子夸奖，顾老三却被送到李常运那里去学木工，顾老三心里隐隐有些不服气，跟顾子砚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顾老三声音哽咽，“我知道爹都是为了我好！”

“我家老三长大了，能明白爹的心了！”顾子砚欣慰地笑着，慢慢睡去。

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