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香楼

染冬从外面上来伺候余明珠，余明珠的钗环有些凌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染冬给余明珠整理了仪容，似乎瞥见了余明珠眼角的红痕，便柔声问道：“小姐的眼睛怎么了？”

余明珠揉了揉眼睛，疲倦道：“白里吹着风沙了。”

染冬看到余明珠这副样子，便不再说话。

马车不急不缓地往苏州城赶去，一路上车流很多，一度堵在了城门外。

糜月探进来说道：“据说是新来的两省总督韩大在天香楼吃饭，所以好多达官贵都往天香楼去了。”

糜月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笑嘻嘻地说道：“前面堵得水泄不通，有不少摊贩便聚集在这里，婢就买了些给小姐尝尝。”

余明珠接过来，吃了一，甜腻的糖浆包裹住酸甜的山楂，味道确实不错。

余明珠掀开车帘，看到苏州城外连绵数里的车队，微微叹了气。

本想着再能见一面那韩总督，今不知道能不能成了。

小十三窝在外面都睡着了，染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姑爷抛下小姐也不知去做了什么，确实是有些过分。

前方响起了一阵骚动，只见到一个骑着快马的军爷从城内出来，他骑马到了余明珠的车驾前，十分恭敬地说道：“顾夫，让您久等了，小的是顾老爷派来接您的，小的这就给你开道。”

余明珠顿时一愣，只见到那军爷拿出了总督府兵的令牌，为余明珠的车驾开路，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他们已经进了城。

糜月笑嘻嘻地说道：“咱们姑爷真是有本事，连总督府的都给面子。”

余明珠对着染冬说道：“给那位军爷拿些银子。”

染冬拿了银子到外面同那位军爷涉，回来之后脸色有些白。

“小姐，那军爷好生吓，黑着脸不收钱，像是要把婢给吃了一般。”

余明珠顿时笑道：“怎会吃了你，我看那位军爷像个好。”

马车一路到了天香楼。

这天香楼外满为患，大厅里坐满了，店家还加了位置，一时间更是水泄不通。

不过她倒是凭着这位军爷的威，直接了二楼的包间，军爷皮笑不笑地说道：“顾老爷同我们家大叙完旧之后，便会来寻夫，在下就不打搅夫用膳了。”

军爷说完之后，抱拳离开。

染冬和糜月方才缓过来气，到底只是养在大户家的婢，胆子都小，余明珠上辈子在流民堆里混过，也在叛军首领哪里讨过饭，多穷凶极恶的都见过。

糜月拍着自己的胸说道：“小姐，这位军爷真是吓，那双眼睛恨不能把给吃了。”

小十三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很是困倦地说道：“姑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困……”

染冬一把捂住小十三的嘴。

余明珠垂思索，上辈子她倒是不太清楚顾怀明这三年在江南都做了什么，只知道他经常外出，她也曾想拘着他，可是却被余万三训斥了。

想必这些事他的祖父也是清楚的，甚至可能同顾怀明达成了某些易。苏家倒台之后，江南盐商势力大大减弱，韩奇更是扶持了不少小商买盐引，光是景和初年，江南一地地盐税便增加了两百七十万两，要知道本朝整个朝廷一年的税收不过两千万多万两白银。

余明珠正在思索之时，外间响起了声。

只听到一个子的声音，那子尖声道：“明珠妹妹，我是王家嫂子，开个门借个方便。”

余明珠给染冬使了个眼色，染冬把包间的门打开了。

只见到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衫，戴南红面的夫满面笑容，身后跟着几位仆。

这笑道：“明珠妹妹，许久不见，真是越发漂亮了。”

此乃是王家长媳苏氏，杭州苏家二房嫡，算是余明珠隔了好几层的嫂嫂，她的夫君是东府大方长孙媳王氏的大哥，苏氏为大方练，嫁到王家一年，便已经把王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收拾的服服帖帖。

也是个极为厉害的。

“王家嫂嫂说笑了，染冬，快给嫂嫂看茶。”

这苏氏倒是不拐弯抹角，她笑着说道：“都是自家，我就不同妹妹见外了，这里两省总督韩大现在在天字号房用膳，我们王家老太爷想着待会儿韩大离开时，碰巧打个招呼，只是此番这个二楼的包间已经被订满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听说今天明珠妹妹在这里用饭，便厚着脸皮来求个包间。”

原来是求来腾地方的。

余明珠面上依旧是笑容满面，正想要拒绝，这苏氏便开道：“听闻明珠妹妹的夫君身子一直不大好，前些子，我娘家的得了天山雪莲子，对体质虚弱的极有好处，今便送于明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