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今生有憾

等无岐回到前厅，穆翊帆和沈英一见忙招呼他近前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无岐趋步上前，给长辈们行礼，说道：“无岐迷了路，才找过来。请各位长辈见谅！”

沈英笑道：“你岳父家里大，往后多来走动就好了。”无岐诺诺。沈英又说：“适才为父已经跟你岳父商定，将你跟彬彬的婚期定在明年十月初六。你看可好？”听说还要一年多才能完婚，无岐不禁迟疑了一下。沈穆两位父亲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好笑，沈英开又说：“时间宽泛些更可准备周全，你是我嫡长子，彬彬更是你岳父掌上明珠，婚事岂能率。再说，到腊月你才将将十九岁，就是赶个年首，明年才能行冠礼。你岳母只有彬彬一个儿，更想多留她些时。呵呵，如今亲事已定，媳早晚是你的，莫要心急。”

无岐被父亲说的难为，忙应道：“一切全凭父母做主，孩儿不敢有怨言。”

穆翊帆令无岐重新落座，举杯对沈英道：“这些时无岐的表现叫我很是赞叹，阿英你有子如此真令羡慕。今成了我的婿，往后穆氏舶行可也非他不可。”无岐惊讶的抬眼看了看岳父和爹爹。

沈英正在笑着，听晓帆的话却止了笑：“晓帆说笑了。我家那标行还不够他忙活？再者，你有儿子，他彬彬也是要嫁与我家。姐夫怎能去掌小舅子的家产？不可不可。”

穆翊帆看沈英一回绝了，心知此时不便再提此事，只等彬彬与无岐完婚再慢慢说服他。于是又缓缓说道：“我是羡慕你有如此佳儿，只恨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竟是不若无岐半分！”

“晓帆太过自谦。鹤男敦厚仁义，只是缺乏历练而已。你给他机会，未必不趁你心意。”沈英安慰他。

穆翊帆叹气，摇了摇，又举起了酒杯。

一来二去，酒越喝越多。

沈英喝的有了七分醉意，放下手中杯，一脸欣慰：“孩子们定了亲事，我心事了了大半。如今我知足得很！无岐能回到我身边，就已经是上苍眷顾。我本不信命的，从那后逢庙就烧香，也不管是什么神仙，均是感恩戴德。这孩子果不负我望，在标行里风评甚佳。唉，咱们两家都算是半个江湖，也不盼着后代能靠科举求得功名。将来把这标行子给了他，他能光大门楣，不要辱没了泉州沈氏祖宗的威名就是了。这样，我也算是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娘子，后下了黄泉，也不怕面对她了。”

沈英直抒胸臆，穆翊帆受感染，也带着几分醉意，重又对他举杯：“说的好！贵在知足。我不如你！若是我当年知道知足，不去开那航路，只在家里守着‘鸿鲲号’收着租金，哪能有今这些烦心事？我喜欢的没有儿子，我不喜欢的偏偏生了儿子。事到如今，连个能接手的都没有？”他是醉着说的，语义里却有悲凉之色。

沈英双手伏案，使劲的摇着，笑道：“非也，非也！阿穆，你是真的糊涂！看你如今在泉港叱咤风云，在穆氏舶行里说一不二，没有谁能掣肘；你们穆氏全族都在仰你鼻息，你所之还能时时陪在左右。哪里像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行动之中已有些不受控制：“活着就是生受！宗族、姻亲，呵呵……生生就是两幅枷锁。”

“你有儿子…还有两个儿子。你儿子、我婿……中龙凤。那就够了，还有何委屈受不来？来，再饮此杯！”穆翊帆含混着说话，又举起了杯子。

隔着屏风坐着的两个本来在热闹的叙着家常，听了自己丈夫的话，都拧紧了眉毛不再说话。

无岐听了父亲和岳父的对话知他俩个已经醉了，又发觉屏风那边没了声响，知道两位大娘子都有了心事，忙阻止父亲：“爹，莫再贪杯，您跟我岳父已经醉了，还要连累的红姨和我岳母跟着劳。”

沈英推开儿子的手，还要接着喝，无岐不敢强夺，只能不断恳求。这时，彬彬端着两碗醒酒汤走进来。依婷和素红见到了，忙从屏风后转出，一端起一碗来，到各自的丈夫身边。

依婷满脸的不悦，一手端着汤碗，一手夺过了穆翊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撂，说道：“今是儿定亲事，当着亲家的面，合该你出洋相吗？快把醒酒汤喝了，到厢房去歇息一会儿。”

穆翊帆醉眼惺忪，笑着一手揽住依婷的腰：“什么亲家，阿英是我亲兄弟！若不是他们沈氏有族规，我们早成一家了。”依婷大怒，甩开他手，点着他的脑门骂道：“混沌子！几两黄汤就把你心都蒙了，说的什么浑话！阿福！快来把你主扶到东厢去。”

门外仆从听唤，赶忙进门来扶起穆翊帆往东厢去了。

素红两手端着汤碗，一脸的心疼，劝沈英道：“相公，即使今大喜，万不能太纵意，仔细伤了身子。明还要去惠安报喜……”沈英手里把玩酒杯，嗤笑一声：“报什么喜？我的儿子娶谁都不到他们说话！”素红一听惊得放下碗，拉着他衣袖求道：“老爷，快别喝了！妾身求你了！”又回身唤无岐：“快来把你爹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