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

一辈子也无所谓。

脚步渐渐放慢，落在他后面悄悄欣赏他背影，这样的感觉很微妙，她说不好，后却描述过：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柳闻因的那一次，某个，就是林阡啊。

“闻因，可还有力气吗？”林阡看她落后，以为她气力不济，转身询问。闻因一惊，急忙追前：“有。咱们这是去？”

“我已不再为魔，旧地重游也好。”林阡循着黄鹤去留的记号走。这地方，若不是来过的真不能走，一不留就有可能被化——虽然九年过去了，他还记得这里有东南西北四大龙王、以巫术控制着山庄里所有的行动。尤其那些会武功的隶们，南海龙手下必配红剑，东海龙手下必配绿剑，西海龙手下必配黄剑、北海龙手下必配黑剑，每把剑都下了毒咒，用其它颜色之剑者，必死。

“如此凶险，那倒真得避耳目了。我们需立即和黄鹤去见面，一起商量着尽快离开这里，不惊扰这里的一一木。”柳闻因点，黄鹤去虽然和她接触时间短，但告诉过她出在江天之界，他有五成把握能寻到。

林阡突然脚步一顿，忆起当年莫非为了保护他不被山庄的耳目发现，选择的是欺骗他让他自以为陷了重复时空。

惊回首，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又站在了莫氏小苑外，熟悉的水汽和气息扑面而来，好像这九年发生的事都是一场空。

黄鹤去的暗号指向这附近不怪，这里是幽凌山庄地势较低、水流最多、障碍物最众的角落，所以是每个外的必经之路，也是庄内的未必顾及，当然最适合外来休养生息。

林阡经过这莫氏小苑还是不自觉地逗留了片刻，没有立即去不远的地方同黄鹤去接触，如果可以，他真想逆转了光，那样便能挽回太多不曾珍惜的过往……心脏一阵阵抽搐，上天可否听见我的祈求，让我再回到世便是庆元三年的秋天？



却意外听到莫如的声音，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原来在？对，她本来就应该和他们落在一起，就像对面的原先不应该卷一样……

对面的却明显因为她卷了幽凌山庄，此刻，老屋里不知有几个，但其中一定有一个是莫非。

“你拉着我进来的时候，和十几年前力道一样坚决，那时我便知道，你是故意要寻这里的。”莫如噙泪开，似乎他们也才坐定。

这老屋子对于逗留过短短几天的林阡都算旧地，那对于相依为命了五年的莫如莫非兄妹来说，几乎就是第二故乡，是他俩的根。十多年前，莫非是为了寻找母亲碰运气才成功掉进了幽凌山庄，那么……林阡心念一动：今次，莫非也是故意要撞到这里来的？

是了，那天长江风那么大，有什么原因他和常牵念要约在江畔会面？还不是因为他们相约着要寻幽凌山庄！？差一点他们却没落进来，还无端为林阡和黄鹤去做了嫁衣，可是，莫非和常牵念为什么要寻幽凌山庄？？

莫如的这句话却有一点让林阡感到欣慰，千钧一发之际，莫非看莫如在漩涡的中间生死难测，出于本能地一把拉住了她，同生共死……

“是，我原是故意要寻到这里，向北海龙求取属阳的断絮剑，如此，方可在不影响你的基础上，得到我自己所适合的兵器。没想到曹王府会盯上，更未料到会连累你们。”莫非的话，令才刚燃起希望的林阡心又凉了半截，这么说他是不准备回来了？可他明明还着莫如眷恋着曾经！

莫如却不感到意外，莫如此刻面对的本就不是莫非一个，便算是风间他拉住她手的时候，背上都还始终缚紧了另一个……可莫如虽早有准备，却还是伤透了心魂：“所以，那晚即使没发生主母被掳的事，你也不过是想祈求主公的原谅和理解，之后回去继续当你的郢王府驸马？”

“早已没什么公主驸马，却是一定要将郢王救出。他是无辜受害。”莫非坚持着这样一个莫如不可能参透的立场。

“哥哥……”莫如忍不住抽泣起来，虽然她也不想用眼泪挽留丈夫，可是此刻不在战场她也没必要故作坚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柔弱和需要保护的子，当年就在这老屋前面走一阵风吹灭蜡烛都能哭着躲到云烟身后，后来在黔西游历瀑布因为她胆小害怕所以硬是让莫非陪着错过了盛况，再后来川东黑道会是因为她只知道推卸责任才贻误军害得盟军有苦难言，那些时候她眼眶里簌簌掉下的泪水和今一样清澈，可当时无论再怎样混账都有一个微笑包容，那个就是哥哥，可是，哥哥，“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如儿就连忘儿都不要了！

哥哥，你是何时变的？既然和州城内的“蒙冤”只会构成新立场的坚决，那么旧立场的遗失只会因为邓唐甚至更早在陇陕的“动”！这几个月来，即使听闻他战死沙场阳相隔，即使眼看他当细作生离两地，她都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会失去他……

是雨祈，是常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