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特种部队和特种作战

从建康吴兴王府内传出来的这份报，自然是经过王贡之手呈奏于裴该的，故而其中内容，他早就详悉了解过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裴该当面询问：“卿可能为我救姑母出于建康啊？”不必解说前因后果，以及自己为啥起了这种想法，王子赐即明其意，当下微微皱眉，说：“此事不易为……”

而今苏峻已经在建康城内胁迫司马冲称帝，并顺理成章地尊奉裴妃为太皇太后，虽说裴妃当场掷还了刻得很不成体统的印玺，但苏峻哪管你是否答应啊，对外照样如此宣称。以裴妃对司马冲的感，她是不可能撇下继孙独自逃亡的，而若想把她们祖孙二全都救出来，苏峻方倚司马冲为法宝，必然严密看管，恐怕很难找得着机会啊。

裴该对此倒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还来不及仔细思索和梳理，便即向王贡合盘托出。他多少有些急眼，因而满脑子都是类似于后世海豹突击队从恐怖分子手里救质的思路，当下听得王子是赐翘舌不下。

王贡的感受跟荀后是差不多的——此龙逆鳞为所触，已经急怒攻心，热血充脑了，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完全异想天开嘛。

后世的特种兵之所以能够完成种种艰巨的，甚至于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不仅仅靠着个技能和组织规划，更重要的是那些古想都不敢想的高尖装备啊。而在缺乏这些装备的前提下，裴该所提出来的计划，听上去仿佛要把间谍打造成仙……

王贡心说就算我有这个本事造仙，时间也肯定来不及吧，孰谓仙是可以数年甚至数月就速成的？

从前裴该对于报工作，也曾经给王贡提过不少的建议，包括使用密码传递报，包括报员单线联络再联结成网等等，虽然多半貌似只是些想，不成体系，王贡亦颇有茅塞顿开之感——因为基本上没啥技术难度——也由此使得他对裴该心服服，愿意辅佐其底定天下。然而这回天子真是急傻了，竟然满胡柴，四六不着，偏偏如今君臣名份已定，我还不好直接开驳他。

于是只能敷衍，说：“陛下所言，确有道理，奈何此等良死士，非旦夕所可访得。且苏峻既造，唯倚司马冲与太……”顿了一顿，不敢称呼“太妃”，改叫“太夫”——“……太夫为号召，且警我朝与武昌之间者，必然严密关防，间者不易……”

随即又安慰皇帝说：“陛下正不必忧心太夫，臣料苏峻绝不敢谋害其祖孙，而太夫欲庇护司马冲，亦不会自家寻死。”

裴该蹙眉道：“王敦必率武昌军往攻建康，到时候兵荒马之下，诚恐姑母有失，亦怕苏峻于自知不免时，骤下毒手……”

王贡忙道：“陛下所虑是，然唯兵马扰之际，臣方有机会遣间者于建康，尝试救出太夫祖孙。还望陛下宽限些时，待臣因应形势，谋定而后动，以免仓促行事，导致谋泄，反于太夫不利。”

裴该刚才胡言语了半天，也算是一种发泄，发泄过后，他的心终于从最初的怒中逐渐平复了下来，理智也次第恢复，自己琢磨琢磨，王贡所言，确实有道理啊。

他最初听到建康变的消息，心中多少有些窃喜——没等我发兵，你们就先自了，得好啊！随即想起裴氏来，但考虑到以她的身份，多半追随司马睿出逃了，虽然难免受些惊吓，命暂且是无虞的；即便仍留在建康，苏峻既然打出“兵谏”的旗号来，仍奉司马氏，按道理说，也不敢冲犯裴氏祖孙。

于是命王贡去探查裴氏的去向和目前状况，谁想到王贡却递上来这么一份报——苏峻竟敢威姑母，是可忍孰不可忍！且姑母既受此辱，又岂能让她长久留在苏峻掌控之中呢？

可是以目前的形势，他不可能亲自去救姑母，投鼠忌器之下，又不便派兵前往，至于特种部队，纯属呓语……没办法，只能寄望于眼前这个“毒士”能够有啥谋妙计了。

于是特意起身，靠近王贡而坐——吓得王贡也赶紧站起来，完了又赶紧重新坐下——轻抚其肩道：“姑母非止朕的尊长，昔亦曾救朕于羯营之内，若无姑母，则无今之朕。能否救出姑母，朕全权授之于卿，卿其勿负朕望。”

王贡急忙俯身，拱手应诺。其实经过这么一番谈，他更刻地认识到了此次任务的重要——不在于裴氏生死，而在于天子的态度——并且脑中对此已经多多少少有了些尚不成熟的想法。

当然啦，绝不会是如天子所言，临时组建一支仙小队，潜龙潭虎去救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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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在王敦、庾亮等的护卫下，逃出建康城，乘船下江。有建议一气跑到武昌去，却被庾亮劝止了，舟船只到于湖即止，遣召集四方兵马前来勤王——当然主要是王敦。

司马睿并未进于湖县城，他压根儿就不敢下船，好方便一旦形势不妙，随时起碇，继续落跑。

苏峻当迫司马冲称帝，裴妃就提出要求来，命其尽快禁止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