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巍峨雁门山

经在琢磨着想吃下一餐啦。

于是不仅仅重骑的战马低抢食料豆，就连附近的轻装战马也跑过来抢，无论重骑还是轻骑，尽皆一时大。

拓跋重骑，装备沉重，倒即难起——又不似华军具装甲骑似的，常有扈从拱护——而阵列既，也难免把防护稍弱的侧腹部给露出来。刘央确实是宿将，见状当即命令长矛手前出，矛寻隙攒刺，当场便捅倒了四五十名拓跋重骑。

阵后各部大见势不妙，急忙命吹起胡笳，下令后退，打算先暂时脱离与华军的接触，等重新整列后，再发起新一的冲锋。

然而华军又岂能给他们这种机会？

刘央在阵中，得小校禀报，说击退鲜卑重骑的“秘宝”，不过是竹筒装了些料豆而已，不禁莞尔，说：“狡诡小计，竟也能奏功……”但他很清楚，这法宝只可使一次，是绝不能够包打天下的。

举凡经过训练的战马，皆能直面箭雨乃至矛林，毫无畏惧的奋勇直前，又何惧小小的竹筒啊？战马较长时间奔驰，不能及时休养进食，很可能会掉膘，但也绝不会主动停下来啃食道旁野吧。这是为什么呢？马本畜牲，没什么见识，是否令行禁止，全看饲育者、训练者，以及控驭者之能了。

故而倘若早有准备，机灵的骑士自能驱策战马，跳跃躲避竹筒，也能够约束坐骑，不去抢吃料豆。之所以拓跋鲜卑无论重骑还是轻骑，都因“竹筒倒豆子”而，纯属促起不意，导致一时间慌了儿——纵横原大漠那么多年，也多次南下与胡、羯作战，就从没见过这种损招啊——未能及时驭马之故。而若吃此一堑，骑士只要不傻，皆能长其一智，再想用同样的招数敌，那就纯属做梦了。

所以刘央见敌骑退去，急命矛手向前，间杂以刀盾手，将那些或负伤或倒地的鲜卑兵逐一补刀，尽可能地杀伤敌军有生力量。只可惜步军行进速度太慢，追不上撤退的敌骑，虽然弓弩手亦随之上前，连发数，也不过多翻百余骑罢了。

——这还是因为拓跋重骑并非真正的具装甲骑，于后背的防护并不严密之故。

他正在犹豫，是继续挺进，以扩大战果为好啊，还是赶紧趁机撤营中为好啊？步兵追不上骑兵，而一旦等骑兵跑出弓箭程范围后重新整列，反身杀回，那么失去营垒为凭依的步阵就很可能会遭到合围，导致全军覆没……

好在路松多的具装甲骑终于准备停当了，即从步阵左侧驰突出来，赶杀败敌。因为面对的也是骑兵，故而扈从们同样骑马，稍稍落后一些，以便随时援护同袍。甲骑纵横无前，直取敌阵垓心，本拟杀出百丈外便即止步的——终究数量太少，若被成千上万的游牧骑兵围住，势必然凶险——谁想敌营中喧哗一片，不少旗帜莫名其妙地折断，进而连火光都冒出来了……

——这事儿是拓跋的。

他自从被南下，担任先锋之职，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进而为北宫纯所败，又被各部大进谗言，使得祁氏下令抽了他三十鞭子，不但抽得他皮焦烂，而且颜面扫地。拓跋不禁暗自咬牙，心说：倘若真胜了华，彼等必更倨傲，不但随时都可笑我、辱我，说不定再进谗言，国使都不敢不从……

我说南侵无益，当受华帝诏命，彼等坚不肯听，则唯有这仗打输，方显我有先见之明，且返回原后，我才能保有立锥之地——否则命难全！

所以他一直在等着机会呢，既见前阵败归，不等重新整列，就先使亲信在营中大叫：“军败矣，华即将杀至！”同时砍倒几面旗帜，甚至于放火点燃几座营，刻意制造混。北宫纯、刘光等见状，知道机不可失，当即各率骑兵猛扑过去，在军中顺利杀出一条血路来。几名大促起不防，又正在慌忙时，竟被华骑箭落马下。

路松多见状，乃不顾陶侃先前的吩咐，真的率具装甲骑直透敌营，并将代表单于权威——其实贺傉跟他娘都没来——的九旄大纛砍翻在地。鲜卑兵因而更，拓跋命家将自己抱上马车，所部率先逃离战场，就此牵动全军，崩溃如同山倒一般。

陶士行在九原城上望见，都不禁瞠目结舌——难道这就赢了？果然天命在我华也，自然百呵护！

他当然是不知道有拓跋做了理论上的“内应”的，只当鲜卑兵虽然悍勇能战，但组织涣散到了极点，因此稍稍受挫，便即全线崩溃——是不是因为祁氏、贺傉尚不能服众之故呢？或许可资利用啊……

鲜卑大败，华军追杀二十余里，方才力尽收兵。此战杀伤敌兵并不甚多，却缴获物资无数——再怎么穷困，终究将近十万出来，旗帜、兵甲、牛羊、马匹，绝对数量是很不老少的。翌即在陶侃的指挥下，拔营启程，继续北上，旋即于晋昌县南再与敌军遭遇。

照理说拓跋鲜卑兵力损失并不甚大，但终究败过一阵，导致士气低迷，各部大相互推诿、指责，更使得内部矛盾重重，布阵相当散。因此再遇后，陶士行遂使具装甲骑前出，在步兵为后盾、轻骑为拱护的布置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