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渡河！

的机会吗？薛氏一族，亦或受其牵累。不如我暗中派去河西送信，为家族谋算，这是“狡兔三窟”之计，为自己谋算，将来或许有机会取代老哥的族长之位也未可知啊

然而刘粲就在汾，按常理来推算，必然严密关防，想从这儿涉渡黄河，难度是相当大的。于是薛宁便即召来一名心腹猛士，命他快马南下，在蒲坂附近渡河，直奔大荔而去。

打马疾行，一天一夜就跑了一百多里地，终于抵达蒲坂渡。可是渡旁本有胡军守备，又不象汾渡似的，内应无数，已经被薛氏捅成筛子了。这名薛氏家丁在渡附近徘徊了一整个白天，都找不到船只可以私下横渡。无奈之下，只好趁着夜色，潜近河岸，打算凫水过河。

可是他才欲解衣、脱鞋，忽听一声哨响，四周火光腾起，并有箭矢风之声隐约传来。此大惊，急忙一个猛子就扎到水里去了，随即肩上就是一阵剧痛，已被羽箭中。

两队胡兵分从南北方向兜抄过来，举着火把朝河水中照，都说：“那厮已然被箭，游不动的，速取挠钩搭上来，看看是谁家之，竟然如此大胆。上官有令，拿获细有赏，禀报上去，必要夷其三族！”

薛涛被迫为刘粲作，召裴硕等前来，“共襄大业”。与此同时，原本就已陈兵在浍水一带的胡汉大军也陆陆续续进抵汾，做好了随时渡河的准备。

数后，河东各晋世豪按照薛涛信中的要求，各自准备好粮秣、物资，乃至于数百上千的庄丁，纷纷向汾输运。但是除了裴硕以外，其他族长都没有亲自来谒刘粲，而是找了种种借，命家子侄作为代表。

其实闻喜裴氏初亦不肯放裴硕前来，众都说：“刘粲召公往，必无好意，薛涛恐亦为他阶下囚了”裴硕摆手道：“他还则罢了，既是刘粲亲至，使薛涛做相邀，我又岂能不亲身前往啊？若恶了刘粲，灭门之祸就在眼前；若不从薛涛之言，恐怕裴、薛两家也要起龃龉。此去若有危难，我一身当之；此去若被迫附胡，也止及我身可也，卿等都有大好前程，不可蒙此污名。”

等到裴硕抵达汾以南地区的时候，所见就不仅仅是数十座帐篷啦，而以刘粲的金顶大帐为中心，密密麻麻，连营数里，旌帜招展，杀气弥空。裴硕报门而，刘粲大喜，亲自下座来拉着他的手，说：“此行有裴公相助，晋必矣！”

裴硕的身份又与薛涛不同，一则裴氏天下高门，非薛氏可比，二来裴硕本也是在晋朝做过一任郡守的，不象薛涛此前还是白身。因此刘粲认为，倘能说动裴硕出仕，千金马骨，则河东各姓必将陆续投诚纳款。

当即把准备好的制硬塞给裴硕，任命他为侍中，封闻喜县侯。裴硕辞以老迈，坚决不肯接受，刘粲好说歹说，虽然气比对待薛涛的时候要温和得多，但最终还是光火了，瞠目喝道：“汝不肯受我名爵，难道有叛国逃晋之心么？须知我杀汝一老匹夫，有若宰屠狗一般！”

裴硕面色不变，只是拱手道：“老朽贱躯，岂敢有劳殿下，老朽自死可也。”说着话一躬身，朝着旁边侍卫手执的长戟尖刃便直撞过去。

刘粲赶紧喝令将其扯住，随即问道：“汝便不惜死，难道不怕我踏平汝庄，伐去裴柏，举族上下，不论老弱孺，斩尽杀绝么？！”

裴硕被胡兵牢牢按住，不能动作，只好摇着脑袋，面无表地复道：“老朽本非裴氏之长，暂代其位，以护族而已，向无威望。若族中有愿出仕者，老朽绝不拦阻；若不肯仕，老朽也不强求。儿孙自有儿孙之命，生死祸福，唯其自招，老朽能护其一时，难道还能护其一世不成么？且我裴氏支脉甚多，散布各方，当年即司马伦亦不能杀尽，殿下欲族我姓，恐怕不易啊。”

刘粲无奈，只得下令将裴硕暂且拘押起来。

随即转过去，对满面羞惭的薛涛说：“闻喜颇远，大军西征在即，不便往攻。董亭却近”

薛涛大惊，急忙俯首道：“我薛氏无罪那老匹夫忤逆殿下，须不是民之过”

刘粲笑道：“卿今已受朝廷名爵，如何还自称‘民’啊？我无他意，大军既集，明便要渡河，薛将军既然族居于此，想必对于大河水文，颇为熟稔，乃欲以将军为向导，相助我军得渡。”

薛涛推却道：“殿下错看末将了，末将虽然居此，唯知守护乡梓，实在不通水文啊。”

刘粲道：“然则贵族中何常渡河而往关中？可召其来，与将军同行。”

薛涛辩解道：“关中乃是敌国，末将族中，哪有敢冒犯禁令，渡河前往呢？殿下”

刘粲猛然喝一声，瞠目言道：“休得狡辩，孤不信汝与关中晋，从无苟且！汝薛氏不过故蜀孑遗，迁来河东，又非世宦显姓，若与晋不通款曲，裴该姓氏志中何得有汝家之名？！”

薛涛闻言大惊，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连连磕，哀告求饶。

刘粲抬起左手来，按在薛涛肩膀上，语气略微和缓了一些，说：“薛将军，贵家本从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