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谷雅集 宴送赵王

蹄前冲，青鹘也紧跟其后.......

慕容迦到了金谷别苑，见这别苑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有清泉茂林，遍栽众果、竹柏、药之属；又有水碓、鱼池、假山；珍珠、玉石、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奇珍异宝，把园内的屋宇装饰得金碧辉煌。景色美不胜收，是都城洛阳最美的景致之一。这石崇自先武帝时，就喜欢争豪斗富，就连先帝的舅舅王恺也时常争不过他。

此时赵王司马伦还没有到来，大家或讨论诗词，或说地谈天，或争论玄学与佛学，或是雅歌投斛，好不热闹。

慕容迦见顾荣和王导也到了，二正与陆机、陆云兄弟闲谈，便走了过去。只见众皆是轻衫、缓带、宽衣，表现出一派“烟云水气”，他这胡装扮倒显得另类。

见慕容迦走了过来，顾荣笑问道：“慕容王子，你这好热闹之，今天怎么来的有些迟了？”

“我虽在这洛阳城里呆了几年，但像乡侯如此的大手笔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当真将我震撼，难免路上有些耽搁。”

贾谧听着慕容迦的解释，露出了鄙夷的神，鼻子轻“哼”，小声的说道：“蛮胡”。

慕容迦听闻并不作声，嘴角微微一笑，眼神尽是轻蔑之色。

这时一仆跑到石崇前禀报：“主，潘公子来了”。

石崇大喜道：“快请进来”

只见一男子，身高约七尺八寸，面若凤翎，风神秀异，一黑发被一个玉簪随意的绾着，一身白衣袭地，翩翩若仙。

石崇上前到：“好你个潘岳，半年未见你是越发的飘逸了。”来正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潘安（本名潘岳，世称潘安），潘安与石崇向来好，同时也是当时有名气的才子。

就在此时，一声“赵王到”传来，众站立等侯，恭迎司马伦。

司马伦笑着示意大家落座：“今雅集，不必客气，大家自当开心，我等皆听这别苑主的安排。”

石崇举酒敬道：“今雅集，恭送王爷出征，祝征西大将军平贼，我们恭候大将军凯旋归来。”

众举酒皆道：“我等恭候大将军凯旋归来。”

石崇接着说道：“既是雅集，当以诗酒歌赋为乐，在座兄友大，遂各赋诗，以叙中怀，如不能者，罚酒三斗；当中歌舞助兴，令与鼓吹递奏。”

众皆称好，于是凤翎以舞助兴酒席开始。

只见凤翎在一众舞伎的簇拥下柔姿而出，一袭水绿淡雅长裙，胸一朵色牡丹，酥胸半掩，飞仙鬟髻，姿容绝艳，柔婉多，时而轻舒云手，时而玉袖生风.......

石崇玉面敷，半斜着眼睛，陶醉其中，桌上摆着珍馐美味，身边侍手持琉璃器，近前服侍。一舞作罢，众一犹未尽之时，石崇吩咐管家贾六：“小香猪都好了吗？”

“回国公爷，可以上了。”贾六堆着笑答道。

于是侍鱼贯奉上一只只的小香猪。

赵王吃了一，一异香顺着味蕾直沁脾胃，连忙称赞道：“嗯，好吃、好吃。传闻乡侯家中所食皆四方珍异，但香猪在各府上并不稀奇，不知为何此猪如此异香？”

石崇吸了吸鼻子，得意的说道：“此道香猪，自小猪生下来便用喂食，蒸的时候，以烛火为柴灶，自然与别家不同。”众听闻称奇。

后潘岳、陆机、陆云、左思等相继吟诗作赋，一等，从白天至黑夜游乐欢宴，时而把琴、瑟、笙、筑和乐一起载于车中，时而登高临下，时而依次坐在水边。虽然不乏陆机、陆云这样的名士，也不乏郭彰、贾谧这样的权臣，尽兴之时皆袒胸露怀，时坐时卧，又不时与歌伎调笑。

“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大家张扬着、纵酒、放歌，感叹着生苦短，理应及时行乐。

期间慕容迦，表面欢笑，却不时露出轻蔑的眼神。

这次集会便是著名的“金谷宴集”，仿佛北郡之地的胡之、赤地千里的民不聊生并不存在，门阀之内太平盛世一般的歌舞升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