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思考应对之策?”
黄石公应声说道:“我确实有个思路,不过不管是成是败,纯阳道长,你我这一战,都继续不下去了。”
楚南公再转
看他,却见这个多年好友,对着方云汉把一番话说完之后,就流露出几分不管不顾的姿态,释然一笑,席地而坐。
“天地自然,虚空之劫,就让老夫来看一看,从自然而来的劫数,是否仍将归于自然吧。”
说罢,黄石公双手互掐脉门,
鼻之间的呼吸霎时间断绝。
他双眼中湛湛然的神采,随之灰败,闭上了眼睛,扬起的
颅垂落下去。
呼!
环绕着黄石公的云气,在他气息断绝之际,骤然溃散,吹动他身边衣袍,吹过灰白的胡须。
当云气散尽,风也不动,黄石公仿佛真成了一座石像,再无生息。
方云汉正期待看他如何应劫,忽然瞧见他这副像是要自杀的模样,也微微愕然。
再仔细一听,年轻道
眉宇之间就拧起了一点。
道家虽然有
息之术,但是一般来说,还是要在心脉之间留下一点元气,待
息时间过去,才能唤醒。
然而以方云汉此时的感应来说,黄石公不但断绝呼吸与心跳,甚至就连体温也在散失,血
同样停止流动。
练虚武者,单纯论其身体素质的话,也是属于会在完全不设防的
况下,被荆棘刺
皮肤的水准。
他们的躯体生机,并没有达到洗髓换血,百年不腐的程度,血
既然停止流动,很快大脑就会随之死亡。
那是
类活动最重要的中枢。
以方云汉穿梭各界的阅历来推断,即使是练虚的境界,脑死亡之后,
神还能独立存在一段时间,思维也必定会受到很
的影响,变得钝化、空茫。
无依无靠的
神中,思维方式有可能会变得像木
、石
一样,就算事先定好了什么应对虚空动的计划,在这种状态下,都不可能按部就班的实行。
这跟真的自杀,也没什么区别。
轰隆!
天上云层又是一震。
那玉白色的漩涡,并没有因为黄石公接近自杀的举动,而消散,反而加速旋转。
轰然一声,一道如光如云的气柱,降临在此,把黄石公的身体吞没。
楚南公猝不及防,被余波
开几十步。
方云汉运起部分功力,眸若金灯,却也看不透那道光柱,无法窥见黄石公此时的状态。
他闭上眼睛,转而以心神感应。
四周虚空之中,平时柔缓律动的天地之气,此时汹涌的如同海
一般。
现实中也随之生出种种异象。
整座白梨山上的光线忽明忽暗,地上的
木时而疯长,又飞快发黄,那一条溪流,在清水浊水之间,毫无理由的变化。
大风骤起又骤停。
唯有那一道光柱,定立中央不动。
劫数,劫数,本该是最
烈的一部分,视之为一种惩罚也不为过,然而此时看起来,反而是黄石公所在的区域,天地之气的运转更有秩序,更加稳定。
楚南公拄着拐杖,渐渐感觉有些气喘,一手抚胸,呼吸粗重。
他体内的两种功法,在这样的环境里,都加速运转,呼应着天地之气的
涌。
但这一点身体上的不适,远无法跟楚南公心
上的焦虑相比。
那一双被寿眉遮着的眼睛,也许已经有二三十年,没睁到这么大了,只是专一盯视着那道光柱。
方云汉仍然闭着眼睛,静静等候片刻,他的左手不知不觉的抬起,指尖幅度轻微的划过一道弧线,弧线的起与落,正好对应着天地之气的涨落。
周围的光线里出现了玄妙的变化,似有无形之物徜徉,来去无定,散而重聚。
“这是……”
语调沉吟斟酌,方云汉睁开眼睛,左手屈指一弹,地上一块碎石,受到他指力牵引,腾空而起,飞向那道光柱。
楚南公注意到这块石
,却不及阻止。
啪!
碎石仿佛凝固在光柱的边缘,直到一只手掌从中探出,接住了这块石
。
也就在这只手掌探出光柱的那一刻,浓光消散。
光柱分解,归于虚无,恍惚间好像有一圈无色波纹,从黄石公坐的地方,扩散开来,于是那些错
的光线,异动的清浊,不遵循四时规律的叶落花凋,都被抹平,回归正常。
楚南公体内加速运转的功法,也被安抚下来。
“我明白了。”
方云汉看着恢复生息的黄石公,说道,“虚空劫数的到来,本意是为了清除掉扰
天地之气的练虚武者,将平静归还于自然,而你先一步让自己接近死亡,甚至将心神的灵
都压低,与木石同息,就混淆了劫数的感应。”
“正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