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7章 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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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又重看全文，没错啊，的的确确在批方运，指责方运骄横残、坏祖宗法、挑起圣道之争等等。

进士可以批圣？

于是，一个时辰后，论榜历史上最葩的一幕出现了。

论榜之上，除了最方运的文章，所有文章标题整齐划一。

全是《批方圣》。

看着这几天论榜上的一切，许多读书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瓦解了。

整整一天，论榜群魔舞，连许多支持方运的读书看到满篇的《批方圣》，也充满了好。

“批方圣之”声势浩大，但是慢慢慢慢，许多读书就觉得腻味了。

因为批来批去都是一些那些东西，基本只有两种。

一种是认为方运对族手段太过狠辣，杀了很多不该杀的。

许多对这种论调嗤之以鼻，方运肯定是做过一些有违道德的事，但儒家从孔圣诛少正卯开始，就没有真的被道德束缚。倒不是说儒家是伪道德，而是所有儒家都认为，为了更高境界的理想，完全可以牺牲一定程度的道德。

读书连自己都敢牺牲，还在乎一点道德吗？

越是文位高，越是经历过与妖蛮战斗的读书，越懒得在意这方面。

都有道德瑕疵，绝不存在真正完美的道德圣。

再老实的，内心也有过暗的想法。

只要不是大罪恶，一切都可以弥补。

第二种认为，方运可能把族带到渊。

和上一种反应不同，族各地的读书都在认真探讨。

反对男同考为主的，大都认定方运为族指出一条绝路。

但是，许多务实的工家、农家、医家、法家等等读书，却罗列出翔实的事件甚至数据，做出了有力的回击。

一切靠感觉的，都认为族要完。

一切靠事实和数据说话的，都发现族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大发展。

如果说以前族许多方面的成长曲线像是角度低于5度的小斜坡，那现在族的发展简直就像是超过80度的大陡坡。

所以，怪异的是，即便论榜满篇都是批方圣，可越来越多认为，批到方圣的后果，就是族倒大霉。

于是，许多原本旁观的读书，为了族的未来，为了心中的正义，也加了支持方运的行列。

但是，类难以保持理智。

尤其是被方运批圣的那些世家子弟。

很快，族各地的世家弟子串联起来，陆陆续续抵达京城，大部分都是直接利用世家特权，通过文界或者才气挪移直达孔城。

孔城都知道，半个孔城是孔家的，剩下的半个，是众圣世家的。

孔城一直都是众圣世家的自留地，这里到处都是各种文会场，各种大宅院。

孔府十七号，是一家私经营的文会场，从正门看，在孔城很普通，只是墙有些高大，大门也算不上辉煌，甚至有些陈旧。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孔府十七号两侧的宅院都是伪装的，都是孔府十七号整座大宅院的一部分。

这天晚上，孔府十七号的所有门前车水马龙，一辆又一辆马车停下，一位又一位读书走出来。

走进孔府十七号的正主，不乏翰林甚至大学士，没有举以下，连仆从都至少是童生。

华灯初上，绕过正门前的花园，沿着走廊走过细流，绕过照壁，才能看到孔府十七号的正堂大厅。

这是一座足以容纳上万的大型会场，哪怕在各国国都，都没有如此大的私宅邸。

这里，才是真正的孔府十七号。

这里，挤满了各地的读书，以世家子弟为首、名士为辅，没有一个无名之辈。

大厅之中，一排排的圆桌整齐排列，两侧竟然仿照方运在景国的圣道文会的布置，设立了许多自助台，上面摆放了许多食物和低度酒，大量的仆从在大厅各处穿梭。

不多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支持男同考的，请移驾他处，若是接下来有所误会，动起手来，就不好看了。”

许多笑起来，也有凝望向大厅处的平台之上。

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读书站在上面，一身白衣墨梅翰林服，由于被灯光照耀，皮肤泛着美玉般的色泽，左眉外端一粒绿豆大的黑痣格外醒目，让他增添一丝异的特质。

点眉才孔维山，是最近几年孔家最令注目的新秀。

论文，诗成鸣州，论武，战功位列三十岁以下孔家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