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潘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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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几个老友挤兑，王老爷子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手中的礼盒，一边翘着胡子没好气的说：

“谁小家子气了，尤其是老萧你，最没资格说我了。你哪次去我家里不顺点东西回去，还还意思说？还有老赵你，你家有整整四刀的澄心堂纸，也没见你这只铁公拿出来一张过！我老王就算是在小气，也比你强。”

……

几位老爷子斗嘴间，王老爷子已经解开了手中的这只二十几公分长，大约十公分宽、十公分厚的的绿色锦盒，然后一脸不舍的将锦盒推到了路老爷子的面前。

随着路老爷子轻轻掀开盒盖，一块躺在黄色锦缎内衬中，上面浮刻着疏竹、花鸟的墨锭，显现在众眼前。

看到墨锭的第一时间，路老爷子眼中就泛起了喜意，一边从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把墨锭拿起来，不释手的翻看，一边笑眯眯的说：

“这块墨我可是眼馋好久了，你这老东西今天总算是大方了一把。好吧，看在这块墨的面子上，以后不说你小气了。

诶，等等，老何，别抢，别抢，小心抢坏了……”

几个老爷子都是多年老友，平常出差或是圈子聚会啥的，没少互相走动。再加上感厚，互相间也不藏私，反而如老小孩一样，有好东西就会拿出来炫耀一下，所以互相间有什么宝贝，都知之甚详。

显然，这块墨在座的几位老爷子都认识，所以路老爷子刚刚把玩没两下。就被旁边的何老爷子以‘强抢’的架势，抢了过来。

然后，何老爷子一边摩挲着手中的墨锭，一边酸溜溜的道：

“老王这家伙，太偏心了。这块墨我也看上好久了，我去年八十六岁的大寿，你咋不送我？今天赶上老路的生，他倒是大方起来，居然当做寿礼送出来了。”

“喂，老何。你讲讲理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去年我送的那副‘启功大师’的书法，你就还回来，我还舍不得呢？”

听到何老爷子这么说，本就为自己送出的礼物而有些不舍的王老爷子顿时不了，气势汹汹的向何老爷子发飙。

接着，这块墨锭就成了老爷子们的争夺的宝贝。几乎每位老爷子刚刚抢到手，还没等捂热乎，就会被抢走。

墨锭在几个老爷子你争我抢中转了一大圈儿，一个个艳羡、不舍的把玩了一番。才终于开始传到已经眼的瞅了半天的小辈们手里。

当包括路雨霏、路雨霖、路晓晓、李简、玻璃心三兄弟等所有的小辈都把这块墨锭摆弄了一番后，王老爷子这才开，对几个小字辈考校道：

“怎么样，这块墨都认识么？”

华夏师法。讲究‘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之所以常常被师父带在身边的徒弟被视为最器重，不但是因为感亲近，更因为时刻相伴，随时都能得到提点。老话说的好。‘学问，尽在生活点滴’。

而这几位老爷子带徒弟也是一样，每每得到机会。就会提点、考校、教诲一番，教学相长。就如之前品茶，就如之前李简参与的茶、史、名、国学的谈话，就如这块墨锭的识辨。

而几位徒弟、子嗣也习惯了老爷子们的教学方法，在之前过手墨锭的时候，观察思考。如今听到提问，正襟危坐，细细回答。

“这应该是一块古徽墨，墨上的浮刻图案应该是原图。金漆是新描……”

“从图案风格来看，应该是一块宋墨……”

“质地、纹理上看来，似乎不是漆墨……”

几位小辈一番猜测补充后，终于将这墨锭说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小辈们虽然是受几位老爷子的教诲熏陶，但毕竟不是鉴赏收藏的专业员，他们往常最专注的还是文字、学识，对于甄鉴一道只是稍有涉猎。再加上几位老爷子虽然眼力不俗，但也远远无法与专此道的真正行业大家相比，所以几个小辈就算是相互补充，最终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并不能让几位老爷子完全满意。

当三个年纪稍长的晚辈说过，见他们再也说不出新意，王老爷子正想结束考校，进授课模式的时候。突然发现李简这个小家伙，虽然不言语，但表淡然，全无冥思揣摩的样子。

于是，原本对李简就印象十分良好的王老爷子，忍不住念一转，一脸期待的开问道：

“小简，这块墨你怎么看？”

本来已经闭不言，不打算再出风的李简，见家王老爷子问到自己这儿了，也不好推辞，斟酌了一下说辞后，开道：

“既然王爷爷问了，那我就随便说说。是对是错，您老指正！”

接着，李简伸手指着已经放回盒中的墨锭，继续道：

“虽然因为年代久远，表面的墨香已经挥发殆尽。但从纹理、触感和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