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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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眼神在几个媳身上扫过，“老四媳留下，其他出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三夫心里略有不满，可她不敢忤逆婆婆，跟在朱氏身后退了出去，朱氏还不忘把门带上，并亲自守着门，让其他都退远些。

她是不懂家宅中这些事，可儿走的时候和她说过，内宅的事她要是不知道怎么拿主意而林嬷嬷又不在她身边，那就跟着四婶走，儿的能有目共睹，她照做肯定不会错。

三夫夏氏蹭过来低声道：“连大嫂你也赶出来了，娘也太偏心了。”

“四弟妹比我能，留着她比留着我有用。”

夏氏一窒，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爽快的承认自己没用的！

屋内，老夫喘得很急，苏嬷嬷端了茶水过来，“您快漱漱。”

满嘴腥味，老夫也想漱下，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让她知道自己怕是要不好，咬着舌尖把要溃散的心神集中起来，径自对着四媳道：“族学停课，文武先生都请离府中，花家关紧门户，除了基本的采买任何不得出，海棠，你要把家当起来，不管用什么手段，撑到芷儿回来。”

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说完这段话，老夫胸膛急剧起伏，呼吸重得如同飞快拉扯的风箱一般。

她的眼神太殷切，吴氏想也没想就用力点，花家向来婆媳相和，眼看着神神的老太太不过短短时间就成了一把枯柴，她心里难受得厉害。

“花家的担子太重了，只有芷儿撑得起来，海棠，你要好好帮她，她说她会让花家的男回来，说不定，说不定她就真的能做到，你一定要好好的帮她。”

这样待后事一般的话让几个老仆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吴氏眼泪也直往下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握住她的手用力点。

老夫眼神渐渐溃散，自嘲的喃喃低语，“真是没用啊……”

“娘……”吴氏抖着手去探婆婆的鼻息，确定气息尚存后一下就坐到了地上，“楚大夫怎么还没来，快去个催！”

抱夏端着药快步进来，本来平里都是由拂冬送过来，她顺便还会做一碟点心让老夫去去药味，可她已经从丫鬟那知道了老夫屋里发生的事，恨透了大姑，也下意识的把拂冬藏了起来。

吴氏回，“老夫平时用的这个药？”

苏嬷嬷抢着回答，“是，是芍药姑娘的方子，老夫吃着见好了许多。”

吴氏懂她的意思，点，“把娘扶起来。”

可是喂不进去！吴氏狠着心把牙撬开了也没用，进去多少流出来多少，老夫完全不会吞咽了。

吴氏红了眼眶，捂着眼睛片刻才平复下心，帮着苏嬷嬷一起给婆婆换了湿了领子的衣裳。

“楚大夫来了！”陈嬷嬷用平时绝对不会用的语调喊出了声。

吴氏忙让开位置，“楚大夫，您快看看我娘。”

楚世堂一看眼下的况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捏住瘦弱的手腕号脉时他惊得几乎要坐不住，眉皱得死紧，“怎会如此，老夫前几天来请脉时分明已经大有好转！”

家丑不可外扬，吴氏只得含糊道：“老夫是受了气，楚大夫，我娘她……”

楚世堂看着床上面如金纸的花老夫心里一阵叹息，他过不少高门府第，得过赏赐吃过苦，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有些见识，可让他心怀敬意的只有一个花老太爷。

不管是他拿着书随意问他两句，还是在路上遇上时如同老友一般闲谈片刻他都记忆刻，就好像在他的心里没有那么清楚的划分三六九等，哪怕他是最上等的从二品大员。

他敬他那份自在。

而如今，他敬佩的那个被流放，那个结发多年的妻子又命在旦夕。

长叹一气，楚世堂看向吴氏，“老夫只能尽事，听天命。”

吴氏死死撑住了才没有软倒在地，竟然……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那个叫芍药的姑娘你们能否请来？”

吴氏苦笑，“她不在京城。”

楚世堂心里暗道了声不巧，伏案开了张方子道，“去抓药，速度要快。”

一直没有说话的抱夏突然道：“婢子斗胆请药方一观，芍药姑娘留了许多药材在这，只要不是太稀罕的大都有。”

楚世堂直接递给她，“老夫之前吃的药方可是她开的？不知可否拿给我瞧瞧？”

“是，婢子这就去取来。”

比着芍药的药方，楚世堂细细琢磨过后将自己的药方上换了两味药，“可有？”

抱夏看了一眼，点，“是，全有。”

“那好，我让药童随你去抓药。”

抱夏没有说之前的药都是拂冬抓的，也都是她熬的，应了领着药童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