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气数

潼关的参将府中，李自成和麾下将领们各自坐着，气氛一片愁云惨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昨天，李自成派去袭击虎贲军运粮队的马军逃了回来。十二万杀出去，只逃回来七万。李自成的大降郝摇旗和刘芳亮双双战死。据马军中的都尉说，两名大将都是被李植的火箭炸死的。

十二万变成七万，损失的五万倒也不全是被李植炸死的。李植的运粮队只炸死了一万多，剩下的三万多是觉得闯军形势不妙，在逃跑路上就散了，躲进山里逃命去了。只有七万还对闯军有信心，逃回了潼关。

马军是闯军的锐，攻击数只有一万的虎贲军运粮队居然都铩羽而归，而且一下子折了一半，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更可怕的是闯军大将郝摇旗和刘芳亮战死。加上前段时间战死的刘宗敏，闯军中最重要的将领已经死了三个。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闯军军中心浮动，不断有离队逃亡。

如今李植的西路军主力三万已经近潼关，来势汹汹。而且要不了多久，李植的运粮队一万也会到达潼关，到时候四万虎贲军携新式武器围攻潼关，李自成担心潼关的关墙拦不住天津。

众正在那里忧心，李自成的侄子李过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闯王，如今我大军新败，心惶惶，即便守在潼关也守不住城墙。不如往陕西撤退，退西安从长计议。”

“从潼关到西安有六百里，李植的兵马到关中，说不定我们能设伏袭击。”

然而李过的话音未落，就突然听到一声清越的反对声。

“不可！”

众循声望去，看到谋士李岩站了出来。

“制将军所言大为不妥。”

“我大军从开封退到潼关，已经退了八百里。加上马军在陕州大败，如今正是士气动摇之时，岂能后退？此时再退，则军中必然谣言四起？我闯军营中大多是新附的饥兵，便是步卒和马军也大多是营两、三年的投降官军，并不是铁打的队伍。这些顺风之时个个勇猛，逆风逃亡之时，恐怕一个个都要逃走。”

“如果闯王继续西逃，恐怕走不了多远，军中的士卒就各自散了。到时候三十万大军越逃越少，如何抵挡得了李植的追击？”

李过沉吟说道：“然而如今马军大败，已经没有斗志。二十万步卒又大多是饥兵，如何挡得住李植的火箭？等李植的四万聚在潼关下面，光是火箭就能把我们垮。”

李岩大声说道：“正是如此！”

“所以如今之际，只有向李植投诚一条道路了。”

听到李岩的话，大堂中的诸将面露吃惊色。

环顾全场，李岩说道：“李植在天津均平田赋，发展工商，大有王者气象。他杜绝了士绅的逃税，却并不把士绅赶尽杀绝。因此他治下的百姓秩序井然，知公德守规矩。百姓肥田不怕歹惦记，能兴实业不惧猾觊觎。”

“虽然江北军如今和李植对抗，但我看李植大有席卷天下之势。静待时，江北军必不是李植的对手。我看他李植就是控制天下，也不足为。”

众听到李岩的话，面面相觑。

李岩大声说道：“我闯军虽然和李植为敌，但同样是士绅的敌。闯王若是率三十万大军向李植投降，必能在李植麾下开府建牙，成为一方大将。而闯军的诸将，也都能成为天津的官僚，随着李植的事业水长船高。”

“若是闯王投李植，等李植控制天下之时，恐怕闯王的成就不止割据一、二贫瘠行省。就是封个公侯，也未必不能。”

听到李岩的话，闯军的将领们窃窃私语起来。

显然，在这进退艰难的时刻，李岩的话极富诱惑力，让将领们都有些心动。向李植投降以前听起来不可能，但如今却未必不是一条明路。

然而诸将心动，李自成却不心动。李自成不是甘居下之。

明末起义军中，李自成是独一个不愿意投降官军的。历史上无论李自成的处境多么艰难，他都不会接受官军的招安。

李自成冷冷问道：“不杀光士绅，便是气运之么？”

李岩拱手说道：“闯王，闯军这些年血腥屠杀富户，已经将气数败尽。闯军将士改不了流贼习，只知道劫掠**，不知道规矩方圆。战势有利时候则争先恐后，战势不利时候则狼奔豕突，岂能与李植的铁军力战？”

听到李岩的话，李自成脸上越来越黑，到后面已经是满脸怒火。

在李自成眼里，李岩一直劝自己不要杀戮士绅，如今又极力吹捧不杀光士绅的李植，这是在天下士绅走投无路之时为士绅寻找一条活路。

士绅无耻贪婪，勾结官府欺压百姓。如今百姓被压得走投无路，掀旗造反，士绅的统治眼看着已经不可能继续，至少在灾荒不断的北方无法继续。而李岩屡屡让李自成降李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