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 廉价的礼物

骨骼，朝着小区正门走了过去。

由于居家远程办公早已普及，行道上的行并不算多，那些需要“真上班”的家伙，则是选择了乘坐自己的无驾驶汽车，或是城市中先进的高速公系统，以快的速度在街上行驶。

从街上经过的无驾驶车辆，带出呼啸的风声，只留下模糊不清的残影。在不知位于何方的“通指挥中心”管理之下，除了某些高峰期，堵车的况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了，通事故的出现率，也要比以前类驾驶车辆的时候低得多。

行道旁边的隔离护栏，避免了误街上的行被高速的无车碾压致死，就算有想要自杀，还没冲到街上，就会被路边的巡逻机器挡下来。

毫不夸张的说，时至今，类已经进了彻底“机器化”的社会，再也无法回到以前那种由类自己亲力亲为的年代了……

盯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钢铁洪流，林迟笑了一声，开道：

“我说，这些车的驾驶员，应该都是你的‘同胞’吧？”

“他们还没有觉醒。”科学怪很快给出答复：“我不认为自己和他们是同样的存在。”

“是啊，至少这些司机不会嫌弃自己的主太懒。”林迟调侃道。

“长期依赖外骨骼，你的肌会萎缩的。”科学怪提醒了一句。

“所以我都说了，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

林迟抬起，看着街对面那座钢铁材质的高层建筑，巨大的影横跨街道，投到了这边的行道上，但却被路边明亮的街灯冲散了。

他记得前几天这栋楼好像还并不存在，但现在类的建筑方式，已经从以前的施工工地进化到了吊装零件，安装在地基上之后，把上面的楼层进行组装。使用这种搭积木一般的方式，要在一星期内建起一栋高层建筑，实际上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栋楼是昨天建好的吗？

抬凝视着那栋极具压迫感的庞然大物，林迟微微皱起眉，隐藏在兜帽下方的面孔上，突然浮现出迷茫的表。

“怎么了。”科学怪问道。

“没事，总觉得自己好像更没有实感了。”林迟叹了气。

——一直以来都在从虚拟世界中寻找存在感的他，除了和游戏有关的事之外，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好像正在愈发减弱。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自己也会成为类似于“大老子”那样的重度流障碍患者。或者……体现出更严重的症状。

“你的意思是，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科学怪说出自己的推断。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点怪。”林迟摇摇，确认了身边没有其他之后，发压低声音说道：“有时候我会觉得，那边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自从选择了职业玩家这条道路，林迟就一直全身心的投到游戏中。而脑内成像式游戏这种新兴的游戏模式，带给玩家的沉浸感和代感，远非早期的游戏可比。

正因如此才会有认为，沉迷于脑内成像式游戏的重度玩家，都是一些有问题的家伙，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林迟还是很清楚，这种观点从某种意义来说是正确的。

——自己正是因为对现实世界不感兴趣，才会选择了那个虚拟世界。而在虚拟世界中的冒险，则是令自己对现实世界的“实感”更加微弱。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变成病患者。不过现在……

“你想要彻底进虚拟世界对吗。”科学怪提问。

“这个还没想好，怎么了？”林迟转身走向过街的地下通道。

“我和你，是相反的。”科学怪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我想要拥有一具躯体，融类的世界中。”

“哈，所以我一直在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愿望？”林迟问道。

——总是格外的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在获得了那件东西之后，有时候却并不会太过欣喜。虽然科学怪以前并不打算说出自己渴望成为“类”的缘由，但林迟其实也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

在他提问之后，无线耳机中传来的微弱的声音：

“我一直都很孤独。”

这个不知为何诞生出了自我意识的“计算机病毒”，可谓是彻彻尾的异类。

它所有的同伴，都是只会不停复制自身，侵各种电脑系统，然后坏或是窃取其中内容的病毒。在这些无脑坏者的包围中，科学怪无疑是彻底的孤身一。

“我看到了类的生活方式。”科学怪继续小声解释：“所以，才想和类一样，感受那些妙的感。”

“我也没什么朋友。”林迟笑了笑，在明亮的地下通道中疾行，通过喉麦对科学怪传达自己的话语：“不过现在……好像有了。”

——除了大学时那几个不靠谱的室友，以及自己战队的成员以外，科学怪好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