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可曾爱过他

“砰！”

膝盖撞击到木板上的闷声，在冷肃端严的书房里显得颇有些沉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崔元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仰起，望向司马宝妆。

美依旧华服高冠雍容典雅，却敛去了平里的脉脉柔，那双凤目威严的像是淬了冰一般，冷得令心惊。

他不解：“公主这是作甚？！”

“作甚？”司马宝妆轻笑，“本宫今，来讨二十年前的那笔账。”

二十年前……

崔元立刻回想起刚刚半梦半醒间记起的往事。

他与公主的旧账，唯有二十年前那位可怜的建安公主。

他双眉紧蹙，盯了司马宝妆半晌，才道：“原来当初，你并非心甘愿出建安公主……你骗了所有。”

司马宝妆连连冷笑：“她是本宫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本宫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心甘愿？怎么可能！不过是知道无路可走，被迫而已！崔元，这些年本宫一也不敢忘记当初的仇恨，思量，夜夜难眠，只恨当初不能代她受罪！”

“所以，嫁给我，也是你复仇计划中的一步？”

“不错！假装嫁给你，以此让皇族和所有世家放心，认定本宫对他们并无怨恨。再借着崔家夫的身份遮掩，私底下豢养自己的军队，收买朝中官员……”

崔元听着这些话，只觉字字惊心。

这么多年的枕边，他竟从未认清过。

他仍旧清晰地记得，当年司马宝妆怀抱婴儿站在御阶上，平静俯瞰所有世家的画面。

如今想来，她的眼神哪里是平静，分明是藏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吧？

他沉默良久，想起什么又道：“如此说来，曾经惊动建康的连环杀案，也是你的手笔？”

“不错，本宫要让那些同意建安作为质子远赴洛阳的，也尝一尝失去儿的痛苦。”司马宝妆面色清寒，“本宫不是圣，做不到以德报怨。非得让他们尝尝本宫经历过的痛，才算罢休！”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变的尖锐而狠戾。

书房陷长久的寂静。

角落的黄铜博山炉，安静地燃着石叶香，一线青烟从炉盖的镂花空隙里缓缓升起，宛如大漠孤烟般笔直。

崔元跪在那里，沉默地垂着。

光落在地板上，他盯着跳跃的光斑，老去的面庞流露出迷茫，一贯挺拔的身躯也似乎变得有些佝偻。

他也是读书长大的，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当年之事……

若是放在他身上，想来也会怀恨至今。

直到青烟快要燃尽，崔元才慢慢抬起。

男卸去了作为崔家家主的威严，他注视司马宝妆，眉梢眼角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温柔。

他声音极轻：“当年，是我们做错了。因为贪图安逸富贵，而选择避战求和，甚至把所有责任按在一个婴上，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将来后读到这段史料，想必也会狠狠笑话我们。公主若要取我命，直接取了便是，崔元绝不反抗！”

男如此坦，倒是令司马宝妆有些不适。

她柳眉紧锁：“你别以为主动认罪，本宫就会原谅你！”

她知道的，那些投赞成票的世家里面，不少都感到心虚愧疚，甚至会在府邸的私密处，悄悄为建安设一座祭奠用的祠堂。

可那又如何？

那并不能换回建安的命。

这群，唯有死方能谢罪！

崔元从怀袖里取出一把匕首。

他拔出匕首，用指腹摩挲锋利的刀刃：“都说崔家权势滔天，可唯有我自己知道，我擅长的，不过是在小小的建康城里舞弄权柄结党营私。我这辈子，未曾有过雄心壮志，未曾立过军功，也不家国和疆土。比起公主战死沙场的那位原配，我终究低劣太多。从当年朝堂上写出赞成二字起，我便知道我是个苟且偷生贪恋前程的小。”

面对他的剖白，司马宝妆安静以对。

“我这辈子庸庸碌碌，唯一不平凡之处，大约是对公主动了心。”崔元自嘲地笑了笑，“位高者不该动心不能动心，可崔元心甘愿。”

话音落地，匕首刺进心脏。

粘稠的血顺着伤流出，逐渐染红了崔元的手。

他凝视司马宝妆的容颜，眼底意重。

司马宝妆慢慢站起身，似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选择自杀谢罪。

她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崔元倒在了血泊里。

她脸色苍白，一语不发地快步离开书房。

门廊下，崔慎转身望向她，微微挑眉：“阿娘的脸色怎么如此惨白？阿父怎么说，可有诚心忏悔？”

见司马宝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