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改变一切的第一步

“住手。”赤袍开，语气里没有责怪，也没有其余感。

狱警立马从张开血盆大的狮子，变成蹲立的乖巧小猫，讨好地站在赤袍身边。

赤袍目光放在六身上。

“出来。”他淡淡地地说。

没有狱警那么让害怕，但不知为什么，六心里下意识服从他的命令。

他们忍不住吞咽水，走出牢房，跟着赤袍离开监狱。

到了监狱外，赤袍大袖一卷，神力裹住六，飞向东京大神宫。

在公众场所使用神力，需要许可，本州神主有许可的权利。

六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多的地方飞行过，平时总是小心翼翼，躲在一条一条巷子里，就像官方嘴里说的老鼠。

但她们没有心感受这难得的体验，忐忑不安，眼前的状况，显然是最后的审判下来了。

会死吗？

父母怎么办？还在上学的孩子又该给谁？

还有......就算犯了错，理应以死谢罪，但还是想继续活下去。

很快，赤袍带着她们落在一座小巧的神宫，又穿过结界，来到传说中的秘境。

六站在一座广场，广场前方是巍峨的高山，一条长长的台阶，一直延伸到山顶。

每重台阶都十分宽广，建有宫殿。

台阶与台阶之间，立着一重朱红色鸟居，像是在划清界限。

整座山峰，像是神明端坐在高山雕刻成的椅子上，最上方的宫殿，是神明的颅。

六张大嘴，哪怕去过太平洋，在一堆妖怪中随着巨起伏过，看着这宛如天界的场景，依旧陷震惊。

广场上来往，组长当时说的不用跑的赤袍，数都数不过来。

剩下的也不是象征三级和四级的绀袍，而是巫服、和服。

“跟上。”赤袍说了一句，径直朝山上走去。

六这时反而担心被丢下，只有跟紧眼前这个赤袍，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穿过一片应该是行道树的森林，开始登山。

一重又一重鸟居，压力也一重又一重地压下来。

时而路过的赤袍、巫服、和服、式神，视线落在他们身上，都给他们带来恐惧。

上了三十重，对她们高高在上的赤袍，也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不是不发出声音，是小心翼翼，是敬畏。

胖子忍不住吞了一水，咕咚声，大得像噪音。

偶尔有谈声传来，远得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快到山顶的时候，一名和服打扮的，早就等在那里一样候着他们。

赤袍稍稍加快脚步，那张冷淡的脸，露出笑容。

“洋子大！”

“金泽大，我只是一名佣。”名为洋子的和服，笑着回答。

赤袍似乎还要说什么，洋子又微微行礼，说：“辛苦金泽大了。”

“都是为了神主大。”赤袍收起笑容，恭敬应道。

神主？

六心里一怔，随即想到成为本州神主的源清素。

兔子与优花对视一眼，兔子惊喜，优花半喜半忧。

兔子又给了鲤鱼一个安心的坚定眼神，鲤鱼没看见，她双手合十，像是对佛祖祈祷一般低着。

猴子、马脸的心，和优花差不多，一半希望，一半绝望。

唯独胖子，胆战心惊，他一直记得自己喊源清素小弟的事。

还在他面前说了很多帅哥的坏话，每当这时，源清素无一例外地被拎出来当典型。

接下来，六跟着名为洋子的，继续朝山上走去，四周安静得出奇。

兔子观察洋子，长得很漂亮，身上的和服虽然朴素，但做工致，用材也是上等。

长袖飘摇的步态，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

走了没多久，听见瀑布声，随后视野一下子开阔，眼是一座树木茂密苍翠、百花盛开、瀑布飞溅的庭院。

庭院内，有仙鹤、白鹿、孔雀、兔子。

穿巫服、和服的，像仙似的在里面穿梭。

如仙如画的庭院，带来更大的压迫感。

众低下，看着样子的脚跟，来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

六下意识抬起，刚看见硕大厚重的殿门，背后就蹿过一阵凉气。

左侧，箱根火龙张牙舞爪，盘旋云间，俯视来者；

右侧，红金色恶龙要从天而降，从云端落在间，从画里冲向现实。

在画像的注视下，六犹如沙子砌起的假，在海边瑟瑟发抖，随后会被海冲散卷走，化为砂砾。

为他们带路的洋子，在殿门前屈膝跪下，朗声说：“神主大，已为您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