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6.7）

为患，慢慢炼化便是。

危险尽去，程宗扬整个都仿佛焕然一新，身体轻盈得像要飞起来，耳目变得敏锐无比，甚至能看到朱老的扁桃体——让他嘴张这么大！扁桃体都快蹦出来了。

程宗扬朝老东西比了一根中指，然后看着身边浮动的金龙，脸上露出古怪的表。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他知道，这玩意儿绝不是实体的——巨大的龙身就从自己身上穿过，它要是实体，自己身上还不得穿出一个大？

难道是武帝秘境那道龙影……目光从金光闪闪的龙鳞，一直看到盘在地上的龙身，最后是小紫手中那只银白色的摄像机……要不是赵飞燕还在自己腿上坐着，程宗扬几乎要一拍大腿。

“死丫！幹得漂亮！”程宗扬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录的？放得真是时候！”小紫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摇了摇摄像机，“大笨瓜，我还没开始放呢。”“呃……”程宗扬回看着那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程宗扬好歹见过龙影，至于殿内其他，眼前那条金龙带来的何止是震惊。

大臣们嘴一个个张得老大，直勾勾望着那条盘绕在赵太后身上的五爪金龙，连霍子孟也瞠目结舌，全无威仪。

龙金色的巨爪按在赵太后腹上，龙躯盘绕升起，巨大的龙首低垂在殿宇下方，用冷漠的目光睨视着众。一令窒息的威压席卷而出，接着龙张开，发出一声龙吟。

龙吟低沉而悠长，大殿的窗棂门户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还在发呆的众一个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接着龙躯一挣，庞大的殿顶像盖子一样被整个掀开，只留下光秃秃的柱子，露在光天化之下。

程宗扬几乎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条巨龙不是一丈两丈，也不是十丈二十丈，而是长得不可思议，龙首已经殿横空，龙尾仍看不到踪影。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本来是虚影的龙躯，怎么突然变成实体，连殿顶都能掀开。

骇的龙威如有实质般覆压下来，在场的众尽数被压倒在地。

等巨龙空而出，这会儿总算有清醒过来，徐璜扯着嗓子，用变调的声音尖叫道：“……龙降世！”诸王、众臣也淡定不能，“金鳞五爪……”“武皇！是武皇的龙威……”传说中武皇帝这位真龙天子不止一次显露过真龙之迹，比如先太后梦到真龙从天而降，于怀中，随后有了武皇帝。

武皇帝降生时，红光满室，异香扑鼻，有龙覆于殿上。

武皇帝睡时，有宫无意间掀开帏帐，看到一条巨龙盘榻酣睡……这些传说中多次提到，武皇帝的真身就是一条五爪金龙。

满殿文武尽皆拜倒。那条巨龙腾身一跃，飞到洛都上空，接着探出龙爪，朝天际奋力挥去。厚厚的雲层像被刀劈一样开，阳光从缝隙洒下，将金灿灿的龙身映得熠熠生辉。

这一下不止长秋宫，连整个洛都全都目睹了龙降世的一幕。无数涌上街，焚香祭拜，祈求龙的庇佑。市井间的少年，店铺中的商贾，鹤髮的老，蓬的稚子，春风得意的官员，寒酸落魄的文士，城披甲执戈的军卒，为主奔走的僮仆……全都如痴如狂。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海啸一样传宫内。宫中的内侍、宫竞相跪地，膜拜不已。

巨龙鳞爪飞扬，在洛都上空盘旋飞舞，将霾的乌雲涤一空，阳光普照，有如迹。甚至有眼尖的，还看到龙首上似乎立着一个影。

盘旋一刻钟后，龙一摆龙尾，消失在天际。

满殿文武这时才回过来，再看向赵太后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充满了敬畏和恭谨。

众目睹之下，龙降世，附于太后之身。这一切意味着赵太后已经被赋予至高无上的荣耀，没有任何能够挑战。无论刘姓宗室，还是吕氏后族，都没有这样的资格。

赵太后双目低垂，双手放在龙爪方才所按的位置，似乎正在与某些秘而未知的力量流着什么。

群臣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太后开。

一名戴着金冠的年轻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他容光焕发，步履轻快地走到霍子孟、金蜜镝和吕闳等面前，就跟没事一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珊珊来迟。

刚一站定，他就用特八卦的吻迫不及待地说道：“哎，刚才好像有条龙，你们瞧见没有？”此言一出，霍子孟脑门就是突突两声。

能没瞧见吗？霍大将军年纪是大了一点，眼可还好使着呢。不仅看到了那条龙，甚至还看出方才赵太后身后那个魔般的身影——就长着这厮的嘴脸！

幹出这种下流勾当，你就不能低调一点，还当面问众看到龙没有——你是来显摆来了？知道你是真龙就行了，难道还要吵吵得满世界都知道？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

霍子孟都想拿刀把这八个字刻在这厮的脑门上。他吸了一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同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