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车回外婆家的路上后入妈妈
- 为了庆祝驻颜有方的外祖母的60大寿,一家人坐车回外婆家,但是车上空间都被物品堆满,而为了躲避检查,爸爸将杂物堆积出一个人形的轮廓,让君藏在里面,再让妈妈坐在君的腿上……于是君的艳遇之旅开始了
- 鱼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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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闷,不得劲儿,明儿个就不去看戏了!」或许她希望父亲能说点什么,但后者只顾抽烟,都没放一个。
所以说:「我胸闷?谁说我胸闷?和平血压高才用得着!」她一把丢开塑料袋。
我无话可说,只好把啤酒喝得咕咕响。
「还有你妈!」意犹末尽,拽过塑料袋,再次丢开。
「我妈咋了?」我一惊。
「腰疼,更用得着!」「啥腰疼?」「啥腰疼?」仰起脸,拍拍两胯,同时欠了欠腰,「前阵儿不就腰疼?你妈
大,嗯?睡觉得侧躺!要是正面儿躺,这儿,这儿这儿,都得悬空,腰不疼才怪!」说这话时,她老划了个硕大的圆弧,彷佛凭空抱着个巨型水蜜桃。
于是一啤酒涌上气眼,我的肺差点炸裂。
总算笑了出来。
她一面骂,一面试图给我捶背,无奈一时半会儿怎么也站不起来。
关于《花为媒新编》,我说没能欣赏到,这令大失所望。
关于银杏叶,我说其实是父亲亲手所摘,她很高兴,以至于只能强压嘴角,生怕它们翘起来。
不想陪择槐花时,她老又开始抱怨,说父亲也不在鱼塘种点小麦,不然这会儿就有碾串吃了,还折腾个
蒸菜。
老天在上,我真不愿亲的
再忧伤下去,所以我说:「我妈说这两天办公楼就能搬进去」然而
对鸟办公楼不感兴趣,她牙疼般咦地一声,又迅速压低声音:「哎,见你姨相好没?」这令我猝不及防,只好挠挠
:「哪个?」
颇不以为然:「就脸长长的,像
驴那个」我确实没印象,但还是咧了咧嘴。
「笑个啥,真的(又不是)假的,西水屯家脸就够长了,这位,呵呵,戳天橛一样」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能继续咧嘴。
「也不知道咋整的,凤棠就好这,啊?」搞不好为什么,瞬间那只迎风招展的丝袜在脑海里飘
而起,我喉咙里一哽,打了个响亮的嗝。
「哎,」摆摆手,声音却更低了——我不由怀疑自己是否正在和特务接
,「之前那个姓魏的,不也是个长脸!」姓魏的我知道,据说是某街道派出所所长,消息来源嘛,自然还是
。
过去几年的某些寂寥时刻,她老如一只怀揣飞翔梦的,在绝望地抵达最高点时,总要愈加疯狂地扑腾翅膀。
各路闲言碎语便是风吹动的迹象之一。
我一向是个配合的倾听者,虽然那些话基本左耳进右耳出,虽然老是叮嘱我嘴要严实,「传到你妈耳朵里可了不得」。
今天也一样。
很快话锋一转:「要说你姨吧,也挺有本事儿的,那位好歹是个官儿,哎——」这个「哎」起码持续了五六秒,像只鹞子打云端翻了好几番。
与此同时她拍拍我的手,脸凑近,声音低沉而真挚:「可不许给你妈嚼舌
,
也是听
家说的,就莉莉妈——咱老十一队瘸腿那个,她娘家跟姓魏的可是同村」「住对门儿!」「可不许
说!」「说啊,西水屯家还在的时候俩
就好上了!你姨开宾馆,那整条商业街都是他在管!」「说啊,这姓魏的相好的可不止一两个!那年他事发可不就因为这个!」「说啊,钱太多,家里藏不下去,就藏在你姨的宾馆里!」「你以为宾馆后来为啥不开了?那还能开吗,开不下去了呀,不让开!你姨去跑保险、卖彩票,那能有开宾馆滋润?」
一番「事实」,一番点评,脸上不易觉察地升腾起一抹妙的红晕。
末了,她老长叹气,做出了两点总结。
第一,要好好做。
电视里整天讲廉政,这些偏就当耳旁风,出了事还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要警钟长鸣」!虽不知鸣给谁听,但她老确乃货真价实的中共党员。
证据是每年春节要发五十块钱外加一条。
第二,「凤棠命苦啊」。
「西水屯家的事儿不完,又摊上这么个姓魏的」,「连咱们都蒙在鼓里」。
「哪哪都是事儿,一的拉扯俩小的,你说苦不苦?苦啊」。
我亲姨命苦与否我说不好,但陆永平死后村里那些烂帐可全赖到了他上,搞得拿命换来的若
抚恤
质的表彰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多久他妈就跟着撒手寰,俩兄弟更是受到牵连,据说抓了放,放了又抓,小半年里都折腾了两三次。
当时还信誓旦旦地称,陆家「给抄了家」,「可吐出来不少呢」,「西水屯
都这么说」。
然而等我提到表姐时,又一
咬定:「抄归抄,你姨家肯定有钱,不然敏敏这几年的学费打哪儿来的?」据我所知,军校正式生不但免
学杂费,每个月还有津贴。
于是直摇
,说她胯疼,让我给扶起来。
这次坐到了餐桌边。
槐花择了一小盆,箩筐里尚余一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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