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尘埃中的往事(三)

白色的武器笼罩了海岸，笼罩了欧里肯的脸，笼罩了行星和天幕，笼罩了那个烤架，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小奥登自己是真实的。

“欧里肯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小奥登抬问。

但是欧里肯的脸被笼罩在白雾当中。

看不到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像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烦我？我才认识你就这么粘着你。”小奥登继续问。

“可是奥登喜欢你，奥登没有朋友，欧里肯先生对奥登最好了。”小奥登委屈地说：“欧里肯总说这个世界是孤独的，爸爸妈妈都不理我，欧里肯先生也会离开吗？”

雾气中欧里肯的脸忽然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狰狞的如同魔鬼的脸庞。

“奥登！你根本，你根本就没有父亲！什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骗的！骗的！”

杨海的心脏猛地揪了起来，他不能想象刚刚还温暖的海岸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又黑又冷。下一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

杨海感觉到，欧里肯被弹出了梦境。

因为梦境消失了，小奥登做噩梦惊醒了过来。

小奥登自己一个在低声啜泣，他记不清楚自己的梦了——们很少能记得自己做过的梦，但是他们还是会有剧烈的绪反应——小奥登就觉得很沮丧，很恐惧，他把脸埋在了被子里面，小声地哭着。

“奥登！”欧里肯出现在了房间的门。

“啊！欧里肯先生！我……我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小奥登擦了眼泪，露出了一个笑脸。

“奥登，我是个混蛋。”欧里肯说。

“……呃？”

“出来，出来，睡不着的话，我们就去外面走一走吧。”欧里肯招手到，“来。”

-------

“欧里肯先生，我是不是一个胆小鬼？你是不是永远都不喜欢我了？”奥登眼圈红红地问。

“不，奥登，别说永远。”欧里肯叹了气：“永远，是一个分量很沉重的词。”

“哦……”奥登咬着嘴唇。

他们两个肩并肩地走在沙滩上，欧里肯拉着奥登的手。

他们两个说了很多。

奥登告诉欧里肯他害怕黑，害怕自己一个睡觉，不喜欢吃那些难吃的蔬菜，不喜欢总是被邻居的小孩子嘲笑，不喜欢总是被说成没有父母的孩子。他告诉欧里肯他喜欢一个叫蜜雅的小孩，它长得就像是天使一样，告诉欧里肯他喜欢向其他的龙虾小孩一样在沙滩上奔跑踢球，喜欢阳光，喜欢听海德先生的课，喜欢想象自己爸爸妈妈的样子，喜欢烤，喜欢他，喜欢不是自己一个的感觉。

“欧里肯先生……”奥登抬起看着欧里肯，就好像在梦里的那个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欧里肯的脸色在月光的霾中晴不定：“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我觉得你不喜欢我。”奥登咬着嘴唇说。

“话，我只喜欢不穿衣服的孩，我喜欢你什么？”欧里肯不屑一顾地说：“不要想那些七八糟的事。”

说着给了奥登的后脑勺一掌。

奥登尖叫了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欧里肯先生，或许我的感觉是错的。”小奥登眨着眼睛说：“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粘的，古怪灵的小鬼……”欧里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

看起来欧里肯已经习惯了和奥登在一起的生活。

欧里肯再也不让奥登吃那些难吃的蔬菜了，事实上，欧里肯来了之后，差不多小奥登的厨房就已经荒废了。

“男子汉就应该吃，这是必须的。”欧里肯向奥登展示着自己手臂上的肌，摸着小奥登的：“安心地去海德先生那里上学，午饭的事我来解决。”

欧里肯每天都去打猎，捞鱼，给小奥登做饭吃。他每天都起得很早，走出村子去打猎，当然也免不了和胡戈队长斗一斗嘴。后来他们已经明明都不太讨厌堆放了，但是还是会找理由找茬数落对方两句。

他会在做过早餐之后把小奥登送到学校，小奥登最喜欢紧紧地拉住欧里肯的手不放。

把小奥登送到海德族长那里，欧里肯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猎一样炮制着自己的猎物地皮毛或者其他什么，做的像模像样，甚至比真正的猎还要出色。

他把这些东西都卖成了钱，然后在原来的小奥登的房子的基础上扩建了一个新的房子，比原来那个木板漏风的墙要温暖的多，还可以从楼梯上爬到屋顶。他们常常在晚上吃过晚餐之后一起走上屋顶，躺在屋顶舒适的棚上面看月亮，看星星。

然后欧里肯就会给奥登讲故事，一开始这只是一个偶然，但是奥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