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光明洗礼

反顾的踏了黑暗。即使这个已经死在罗生手中，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重新想起这个，罗生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绪。

“本来我们家也不是凑不出两千金天枰，但康丁牧师说，麦尔肯主祭只肯帮助光明的信徒，小赫尔曼要接受治疗，必须接受‘光明洗礼’。我们家世代追随库克男爵，信奉战，改信的话……”老布兹满脸为难的说道。

在魔显圣的依米尔大陆，信仰对大部分来说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即使信仰并不虔诚的底层民众，对于改信这种事，也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当然，老布兹感觉为难，并不是他对战的信仰多么坚定。事实上，老布兹是一个相当现实而油滑的，一个村长加伐木场监管，能够赞起两千金天枰的身家，就可以看出他的本事。如果好处足够，改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真正让老布兹为难的是，自己一家几代都在为成为库克家的封臣而努力，而库克男爵一家，历代都是信奉战的。如果冒然改信，不仅会影响到库克男爵一家对小赫尔曼的看法，而且有可能影响正在军中的赫尔曼。老布兹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小赫尔曼的前程，但改信这一点，恰恰会影响小赫尔曼的前程，这才是老布兹感到两难的地方。

本来如果没有罗生这个选项，即使再担心未来，老布兹也只能选择接受康丁牧师的条件，将小赫尔曼送去郡城。毕竟相比于因为信仰引起的印象偏差，小赫尔曼的残疾更加重要。但现在有了罗生的存在，即使非常不信任罗生的能力，老布兹依然选择了先过来试试看。

“光明洗礼吗？我大概明白了。”听到老布兹的解释，罗生想起前世的一些传闻，心中已经了然。

一直以来，光明洗礼都是光明教廷拉拢，培养英的手段，老布兹和约克老爹都没有想太多，不过知道未来的罗生却从中品出了谋的味道。

前世在接受高阶复原术之前，罗生也同样接受了所谓‘光明洗礼’，对此有着相当的了解。从本质上来说，洗礼仪式就是一个改良后的二环‘暗示术’，通过法术的力量给洗脑，让从内心处崇拜光明。如果施洗者足够强大，甚至可以让受洗者成为忠心的仆。

罗生接受光明洗礼的时候，心智已经成熟，又有冥河之种保护魂，所以几乎不受影响，但对小赫尔曼这种七岁的小孩子，一次光明洗礼下来，足以造就一个狂信徒了。

以老布兹的圆滑世故，如果真的接受了光明教廷的条件，为了小赫尔曼的前程，肯定会隐瞒这件事。这一点，从前世罗生没有听说过小赫尔曼前往郡城就可以证实。这样一来，小赫尔曼，甚至老布兹一家，就都成了光明教廷的暗子。

小赫尔曼忍着伤痛修炼，显然是受了康丁牧师的鼓动，现在的伤势可以说是被有意引导形成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拉老布兹一家下水。而前世库克男爵中伏身亡，传闻就是身边有内鬼泄露了行踪，而小赫尔曼的父亲赫尔曼，恰恰是库克男爵亲卫队中的一员。库克男爵的阵亡，不仅造成了之后库克领的一系列变故，更是重创了王党的势力，让光明教廷在埃尔森王国的影响力大增。这中间如果没有什么联系，恐怕鬼都不信。

“不愧是族第一大势力，布局还真远啊！”前后线索联系起来后，罗生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声感叹。未来光明教廷能够成功掌控埃尔森王国，显然不是侥幸，而是多年努力经营的结果。借助强大的势力和术手段，像哈伦，小赫尔曼这样的暗子，光明教廷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关键时刻只需要一点手段，就能让局势向对教廷有利的方向发展。

“不过既然让我碰到了，那就不能不管了。”感慨之后，罗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选择和光明教廷对抗，不仅仅是因为前世的种种仇怨，还因为打着守护类旗号的光明教廷，为了自身势力的扩张，做了太多损害类整体利益的事，并且在真正危难来临的时候，没有能保护信仰光明的类。重活一次，罗生绝对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光明教廷这种隐藏了太多渣滓的势力上，罗生要自己来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布兹伯伯不用太担心，这伤势我应该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