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空头（6）

投资峰会，在孔蒂尼发言之前是经济学家费雪——他提出了费雪方程式，他鼓吹仍然继续看好市，虽然市指数已经有一点高了。该发言和前面7-8位大鳄的说法差不多，所以赢得的反响也就是一般，大家只是礼节地鼓鼓掌。

孔蒂尼最后一个发言，主办方的用意很明确，要把总裁拿出来压轴，因为总裁一贯有劲言论，大家都等着听他的新主张，特别是前不久170多位投资家联合发表声明说孔蒂尼看错了，再加道琼斯冲450点的势，使众很想听他的辩解。

台下坐着的物中就有利弗摩尔，看着周围摩拳擦掌的大物，他忍不住叹了气：总裁不但嘴上唱空，手里已有20多亿的空仓位了。可这些话他敢透露出去么？敢抖出去保管明天就被芝加哥打字机打得千疮百孔。

孔蒂尼扫视了周围一眼，先是笑了起来，然后说出了令毛骨悚然的话：

“非常感谢刚才诸位先生对市看好的言论，本很荣幸地成为你们的对手盘，我已清空了我的全部票仓位……”

台下哨声，呼叫声大起，但更劲的话还在后。

“不但如此，我已逐步在建立了与我个地位和财富相匹配的空仓！”孔蒂尼道，“我是一个很真诚的，嘴上唱空，手里就做空，而且态度是明确的——这也是新闻界很喜欢我的原因，我向来不说模棱两可，事后怎么理解都可以的话。我把我的判断放在这里……”

众屏住呼吸，静听总裁的判断。

“一场大危机和大幅下跌已在等待着我们了，他们不在很远处，可能下个月，也可能圣诞节前夕……”孔蒂尼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年以来，农产品指数保持了低水平整固，工薪水也没有如同去年一样的增长，胡佛总统发展经济的努力受到了美联储的强力阻拦——用高利率扼杀了经济的活力，没有经济活力还奢望有市活力？这不可能是一个明智的判断。就我认识到的况而言，工农业指数在今年6月度过了顶峰，现在主要商品都是滞销，欧洲市场也增长乏力，唯一畅销的只有少数品种。我想问诸位，除了联合摩托和百多息以外，你们找得出第三款供不应求的东西么？”

台下众眯起眼睛想了想，好像真没有。

“有！第三款供不应求的玩意叫票！纽约一地有47个券商，200多家信托，超过1000家场外地下黑市，连酒馆老板都在进行场外市场押注，唯一的保证金是他的勇气！无数群被卷其中，我去波士顿访问，开车的司机在打听美国钢铁是不是涨了5美元？我去用餐，侍者们躲在一边讨论哪个票更好。我去街上溜达，擦鞋的小贩拉住我，先生，要不要和您推荐一些票，联合医药很不错——就是这家公司发明了百多息，要不要我给您介绍认识，他那里可以买到普通——不过每要多加5美元手续费，别嫌贵，买到就是赚到！这票迟早要突1000美元一。”

台下哄堂大笑起来，向总裁推销联合医药票？谁不知道总裁才是联合医药最大的幕后东。

“市场是如此狂热，以至于我这个每天接触票的都在颤抖……联合集团剩下的那些产业：联合动力、联合地产、联合航运、联合航空是不是也要包装后上市？还有联合电影、联合包装、联合出版、联合报社、联合炼化、联合铁路、联合电力、联合能源是不是也可以源源不断供应？哦，忘了，我还有联合教育，联合电讯、联合建筑、联合钢铁、联合船厂、联合机械、联合冶金……”孔蒂尼挥挥手，“如果你们想要，我可以把整个意大利重工业拿来上市，这是一个超过300亿美元的大资产包，按照目前市3倍市净率的标准，可以发行900亿美元票，你们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