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认识

话道：“你也是知青吗？我看你好小啊。”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小吗？我都十八岁了。”

“啊？看不出来，那你是高中毕业了？”

“没有没有，我母亲身体不好，休了两年学，我今年也才初中毕业。”

“那你父亲……，对不起。”他忽然停下不问了，还满脸都是歉意。

“没关系！他走了，走得远远的了。”

“你要照顾母亲，应该不下乡的。”

“母亲去世了。”

“对不起！”

“没关系！”

那边三个男知青朝这边看过来，脸上带着几分鄙夷的表，大概是觉得，他们俩这么客气，实在太假。

青年从自己袋里掏出几颗糖，就是那种一毛钱都可以买一把的、最便宜的硬糖，他递给小慧道：“死者已矣，活着还要砥砺前行，希望它能使你心愉悦。”

小慧只拿了一颗，剥开包装纸放到嘴里，一甜意在舌尖弥漫开来，心里的抑郁不快顿时消散一空，他的关就像一暖流，从顶浇下来，瞬间全身都暖洋洋的。

这不同于刚才心的火热，那是青春的悸动，这是被关怀的感动，是铭刻在心的那种温暖。

“我也是知青，六九年就来了。”

“啊！老了，可是你现在看着也没多大呀。”

“我二十一岁，那年我十三岁，才上初一。”他眼光幽地望着远处，嘴里喃喃地说着，“下乡也挺好的，这里的好。”

“哦！”小慧前世是农村长大的，后来一个在首都奋斗，不知道有多想家。在村子里左邻右舍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享，不像大城市，如冰霜一般，一个孤孤单单，什么都得自己扛，那种寂寞无助，特别折磨。

“你当时那么小，就算有帮着，那也很难吧？”

“我刚开始去的农场，在场部打杂，打扫卫生，跑腿传话，两年后来到这里，和社员一样上工活。”

“能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农村辍学的孩子，有的比我还小，也一样锄地、割麦子、拉架子车、施肥、浇地……，先轻松的，后重活儿，慢慢就习惯了。我以前个子很低，都是那段时间锻炼的，一下子就长高了。”

他说着，还拉起袖子，把拳握起来，展示小臂结实的肌。

小慧被他逗笑了，也被他阳光乐观感染，一个少年，远离家，每天着繁重的体力活儿，肯定很难过。别的农村孩子，回就是家，累了困了，有个小病小灾的，还有父母家关照，他呢？就算村子里的热，哪里比得过父母家那么细心无私呢？

看着他鼓励的眼神，小慧禁不住伸手握拳，对着空气挥动几下：“我想，我也会习惯的。”

“哈哈，一定会的。”……

有陪着聊天，时间过得特别快，拖拉机再次停下时，小慧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她竟然也没有再晕车。

下了车，在一个小食堂里，大家洗了一把脸，又喝了水，然后，每一碗大烩菜，两个二两的馒。

饭桌上，年轻给小慧说：“我叫谢长风，这就认识了？”

“认识了，我叫于小慧。”

“吃过饭就不能和你同行了，我要去那边的村子演电影。”

“哦，那就再见啦。”

小慧没有觉察到自己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

谢长风安慰她：“我会经常来青山公社的，还有，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给我写信，地址是方城县电影院，我就在电影院后面的单身宿舍住。”

“好的。”小慧点点，把自己吃不完的那个馒，放到对面的盘子里。

那边三个男知青，都对小慧撇嘴，满脸的鄙夷，他们忘了上车的时候，还悄悄打量小慧，只是没有机会献殷勤而已。

小慧虽然个子小小的，小鼻子小眼小嘴，但她特别白，皮肤跟白瓷一般百的反光，小模样还是挺耐看挺吸引的，这三个，不过是没机会搭讪罢了。

饭后，拖拉机继续走，天快黑的时候，才来到青山公社，这里离山特别近，抬眼看到山坡一片一片的采石区，毫无规则，颜色很杂，整座山就像得了病，长成了癞痢，特别难看。

知青都一脸失望。

老姚顾不上别的，和公社里出来的一个青年，在公社门的广场上升起了银幕，很快，放映机架起来，音箱也通了电，老姚嗓门又大又粗，对着麦克风喊：“社员同志们，今晚给大家放电影，彩色动画片《大闹天宫》，特别好看，欢迎大家踊跃前来观看。”他把这话重复了好几遍，这才关了话筒，自己进了公社大院。

这时候的熊孩子，可没有后世坏力大的，即便很快就来了一群，又吵又闹，但没有一个去放映机和音箱附近，他们都知道，弄坏了，父母根本赔不起，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