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罪魁（二）

咯噔。

别以为大夫就不会生病。杜提点年过六旬，体力大不如前，这一两夜忙碌劳心力瘁，还承担了天子醒来时的怒火，熬不住也是难免。

杜提点苦笑一声：“老了，不中用了，昏沉发烫。我刚才已服了一粒药丸，再撑几个时辰吧！”

程锦容再忧心焦虑，也知此时不是告假的时候。只得低声叮嘱：“待会儿由我先为皇上诊脉。”

师徒两也只有这两句闲话的时间，很快便进了天子寝室。

此时已过了五更天，宣和帝再次醒来。有了前一次的缓冲，宣和帝此次总算没有因眼盲而大发雷霆，只是，一张脸冷如寒冰。

程锦容定定心神，走上前，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微臣为皇上请脉。”

熟悉的温润的子声音耳，宣和帝全身冷意稍散，伸出手腕。

程锦容凝神诊脉，又为宣和帝仔细查验了眼睛，然后轻声禀报：“皇上体内毒火未清，使得眼睛暂时失明。等余毒都清了，或许就能慢慢看清了。”

或许？

宣和帝瞬间就怒了，准确无误地循着声音找到了程锦容所在的方向：“程太医有几成把握清除朕体内的余毒？有几分把握治好朕的眼睛？程太医素来敢说敢言，这回为什么也吞吞吐吐，不敢说明白？”

越说越怒，就像一火的巨龙，随时会将身边的灼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