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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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的军帐里，程望正恭敬地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国公爷！”

素来威严的平国公，对着程军医却是分外客气礼遇，亲自伸手扶起程望，笑着说道：“程军医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程望：“……”

程望心有些复杂。

几个月前，儿在信中说不愿嫁。他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平国公的提亲。话虽然没说开，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是中军营帐的军医，更是军医营中医术最湛高妙的一个。有品级的武将们，生病了基本都找他看诊，平国公往也都是召他前来。

这几个月来，平国公身体偶有不适，却未召他看诊。

军营里早已有“国公爷厌恶程军医”的传言了。

一众军医私下里猜疑嘀咕，甚至有一两个大着胆子，私下问过他：“程军医是否开罪了国公爷？”

他随敷衍应对了过去。心里早有长期被冷落一旁的准备。

没曾想，他今又被请进了中军营帐。

边军统帅平国公贺凛，满面笑容，亲自相迎。见了他，一派见了未来亲家的亲近热络……个中滋味，真是微妙难言啊！

想到昨收到的儿来信，程望心中颇有些无奈。

之前声声绝不嫁的程锦容，在信中说自己和英俊不凡年少有为的贺三公子久生。两已私定终身，为了堵众之，总得先定下亲事……

儿都是前世的债！

……

儿就是前世债主，这辈子做了家亲爹，可不就是来还债的么？

平国公心里也嘀咕不已。

贺祈几前的来信里，已说得清楚明白。他和程锦容意相投，非程锦容不娶。而且，他已当着皇上和一众皇子的面表露了心意。

这门亲事，得早些定下。

平国公看了信后，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先臭骂了混账儿子一顿。然后捏着鼻子为孽子提亲。几个月前的尴尬还历历在目，他也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命请了程望过来。

幸好，尴尬的不止他一个。

看到程望复杂的神，平国公的心骤然好转。

反正是贺家娶儿媳过门。

程锦容门第低一些，不过，自己有本事有能耐，既得裴皇后青睐，如今又到了圣前伺疾。杜提点年近六旬，撑不了几年就要告老。后，程锦容便是天子的专职太医。标准的天子近臣。

这样的儿媳，平国公焉能不满意？

平国公和颜悦色地笑道：“军中不宜饮酒，我命备了些菜肴，程军医请坐。”

程望拱手谢过，在平国公对面坐了下来。

程望半点吃喝的心都没有，拿着筷子，随意吃了几，味同嚼蜡。

平国公的心倒是好得很，颇有秋风扫落叶之势，桌子上的菜肴被吃了大半。

饭后，桌子很快被收拾净，侍卫端了一壶清茶上来。平国公和程望各执一杯清茶，心里同时想着，不必耽搁时间，该进正题了。

提亲之事，自然是男方主动，没有方张的道理。

程望握着茶杯，嗅着茶香，岿然不动。

平国公也未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今请程军医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我膝下有一嫡子，在家中排行第三，单名一个祈字。”

“三郎今年十五，过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婚配之龄。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便自夸。不过，三郎以十五之龄，在御前侍卫大选中脱颖而出，做了皇上的御前侍卫统领。在京城里一众勋贵少年里，也算出众。”

“听闻程军医有一，美貌出众，医术过。我今厚着颜面，亲自为三郎提亲。不知程军医意下如何？”

说来，平国公也算厚道了。

什么两相许私定终身之类的字眼，只字未提。更未提及程望当说过“儿不愿嫁”之类。提亲的态度也颇为诚恳。

程望却未一应下，正色说道：“下官只这么一个儿，她的亲事，下官必要慎之又慎。国公爷提亲，下官得好好考虑几，再给国公爷回复。”

结亲时，方理当矜持一些。

不管如何，断然没有男方一张方就点的道理。

平国公笑道：“这是当然。程军医好好考虑数，再回复也不迟。”

……

程望走后不久，贺凇就来了。

贺凇见自家兄长喜笑颜开，不由得笑着揶揄打趣：“几个月前被三郎气得七窍生烟，说什么再也不管他的亲事。今还不是乐颠颠地替他提亲？”

平国公理直气壮地应了回去：“我是他亲爹，我不管谁管！”

贺凇很是笑了一回：“是是是，大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