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母子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少的画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可一眼看去，少的面容竟有些奇异的眼熟。

六皇子心中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母后，她是谁？”

裴皇后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绪，轻声道：“她是你四姨母的儿，姓程，名锦容。自小便住在永安侯府。”

六皇子对早逝的“四姨母”裴婉如毫无印象，随笑道：“原来是程表姐。”

从血缘关系而论，确实是嫡亲的表姐弟。

不过，身为天家皇子，六皇子身份矜贵。平住在宫中，极少出宫。便是偶尔出宫，也是御林侍卫重重守护随行。

裴家丁兴旺，裴皇后的庶妹有六个，各自嫁生子。攀得上表亲关系的同辈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六皇子压根不清楚，还有这么一个程表姐。

此时顺喊一声，是为了让亲娘高兴罢了。

果然，裴皇后神色骤然柔和，对着六皇子笑了一笑：“她比你年长五岁。我还是在她幼时见过她，十几年未见了，今闲来无事，看一看她的画像解闷罢了。”

难得母后心这么好，和他说了这么多话。

六皇子心中喜悦，笑着说道：“母后想见程表姐，易如反掌。让舅母领着程表姐进宫请安便是。”

青黛忍无可忍，柔声嘴道：“殿下别怪婢多嘴。娘娘体弱，需安心静养。宫外之，不通宫中规矩，进宫怕是会扰了娘娘清静。”

任凭菘蓝如何使眼色，青黛还是将话说出了。

裴皇后微微蹙眉，目中的些许笑意迅速消失不见。

六皇子有些不快，瞥了青黛一眼：“我和母后闲话，是不是也扰了母后清静？”

青黛：“……”

青黛暗暗咬牙，只得跪下请罪：“婢多嘴！婢该死！”

菘蓝心里暗道不妙，一并跪下：“青黛一时快，是为了娘娘的凤体着想，绝无他意。请殿下饶了她这一回。”

宫中几位皇子，个个不是好惹的主。好武尚武的皇子们，对身边宫动手不是什么稀奇事。

温和好脾气的六皇子，此时板着小小的俊脸，也散发出凛然的威压：“你们两，伺候母后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我便不做计较。后若有什么刁欺主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青黛菘蓝一起磕谢恩，起身后垂首束立。

六皇子又道：“我要和母后单独待上片刻，你们都退下。”

这怎么行！

青黛身体一僵，菘蓝已抢着恭声应下：“是。”

一边扯了扯青黛的衣袖。

青黛咬咬牙，和菘蓝退到门外。

厚实的门，顿时将门里门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

“青黛，你太莽撞了。”菘蓝笑容一敛，低声责备。

私下里“提点”裴皇后言行无妨，当着六皇子的面，焉能多言？

青黛目中露出忧急的忿色，压低声音道：“你也听到殿下说的话了。我若是不拦下话，娘娘她……”

“此事自有侯爷和夫心。”菘蓝眉眼未动，褪去了温和的笑容后，秀丽的脸孔显得冰冷无：“你我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

青黛：“……”

两自十岁起被挑至主子身边伺候，相识相伴三十载。表面看来，青黛更明齿更伶俐，实则，菘蓝才是外热内冷心机沉的那一个。

这十三年来，裴婉如做着裴皇后的替身，一直未出差错，大半都得归功于菘蓝。

青黛有些泄气，声音又压得低了些：“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万一，裴皇后对六皇子和盘托出隐秘……

菘蓝淡淡道：“娘娘郁结于心，一病多年。和殿下母子疏远，并不亲近。有什么可担心的。”

十几年来，裴皇后被折磨得意志消沉，早有死志。能撑到今时今，皆因心中有程锦容这个牵挂。

以裴皇后的子，对着六皇子，根本张不了。

再者，裴皇后也不敢吐露实。否则，秘密一旦曝露，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六皇子和程锦容父！

青黛见菘蓝一脸笃定，惊惶不定的心总算稍稍安定。

……

不出菘蓝所料。

相对而坐的母子两，既未抱痛哭，也未掏心置腹。两相隔六尺，相对而坐。竟有一丝尴尬。

六皇子努力寻找话题：“母后，我现在已开始研读四书五经。钱太傅常在父皇面前夸赞我。”

钱太傅，大楚朝最闻名的治学大儒，三品的国子监祭酒。亦是上书房里教导皇子们读书的三位太傅之一。

另外两位太傅，分别是翰林院的顾掌院及礼部的周尚书。周尚书曾中过探花，顾掌院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