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入东宫

如何帮她转圜呢。

沈筠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心道，记住了记住了，这些宫廷礼仪，我早都听我阿婆说过八百遍了，与你说的只是大同小异而已。但面上仍只是笑了笑，叫落英将烹好的茶端上来，给她和高启年一递了一杯，自饮了一杯道：“嫫嫫说了这么久，定然累了，不如先喝茶吧。”

那嫫嫫接过茶，却不喝，只把她盯着，她便又笑道：“嫫嫫一边喝，一边听我跟您说。”

之后便把那嫫嫫讲的那一大通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倒把在场的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教引嫫嫫喝完手中的茶，想了想道：“娘子聪慧，想必先前那个教引嫫嫫的话，娘子听过一遍就已记住了，那小便再问娘子几个问题吧。”

“良使请讲。”

“何谓九拜？”

“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

“臣见君，当执何礼？”

“当执稽首礼。”

“何谓稽首礼？”

“《礼》曰：稽首，据掌致诸地，以稽留其首于手之上，故曰稽首。《周礼》曰：稽首其仪，右手至地，左手加诸右手，首加诸左手，是为拜手稽首。”

“君稽首于其臣，大夫稽首于非其君者，可乎？”

“当然可以，夫礼者，自卑而尊。子行礼于其所敬者，无所不用其至。君稽首于其臣者，尊德也，大夫稽首于非其君者，尊主也。”

那教引嫫嫫听完愣了一愣，又问了她几个问题，见她都引经据典，对答如流，便对她跪拜道：“小没有什么可以教娘子的了。”说完，再拜告辞。

彼时高启年将此时转述萧琮时，他只是笑了笑，颇有些意地道：“她知道这些，也不奇怪，看来是我多虑了，她怎么会轻易就被她们为难了呢。”

沈筠自被这教引嫫嫫折腾了一通过后，便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惴惴不安了许多子。然而除了被议论几句外，她还真没遇到过什么明枪暗箭，就连萧琮因着她的缘故被今上下明旨申斥时，众也没有据此过分为难她，这倒让她意外又感慨，或许这东宫中的风气，与君府中是真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