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都是怎么了

她手下抓着的小几，以及小几上的茶盏，器皿等物。这一瞬都跟着她一起抖了起来，并连续发出一串儿叮叮当当的脆响来。

下一瞬，连吸了几粗气后，好不容易从眼前一片漆黑中拔出来的吴老夫，抬手就扫落小几上所有能动的东西。

以贤惠与勤俭持家出名的吴老夫，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用摔东西发泄。

飞散的瓷器碎片，以及吴老夫被气到狰狞的脸，和血红的双眼，让昏暗的室内瞬间恐怖的犹如地狱。

杜氏又惊又怕的连连后退了数步，直到撞到贴墙摆放的屏，才倚着冰凉的黑木板站稳身子。

好，好吓！

今儿，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

丹阳却全程都笑颜如花，稳坐官帽椅上纹丝未动，连眉都没多抬一分。

秦嬷嬷与冯嬷嬷最初还想上前，嘘寒问暖一番，但当看到吴老夫的脸后，瞬间就被吓得倒退了两步。并迅速地垂下，同时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及至松鹤堂内，重又归于一片寂静。

偌大的内室，只剩了吴老夫的粗喘时，丹阳竟又再次开，冷冷道：

“老夫这般怒火滔天，难道是因为我娘身份太高，让你倍觉心酸，又或自惭形秽？”

杜氏闻言，愕然又很困惑。

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周身忽的如坠冰窟般寒毛直竖，且本能的就狠狠打了个冷战。

而连发根儿都发炸的感觉，却突然唤醒了她儿时的记忆。那年，她受邀宫游玩，偶然路过午门。曾倒霉的与待处斩的凶犯，对视了一眼。

当时那感觉，与此刻如此相似。

及至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那是被杀气笼罩的，本能的恐惧。

所以……

这，这难道会是，老夫起了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