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盛世危言（求支持，求月票）

大钧或是李因笃都本能的觉得应该是这种水果，尽管它的原产地并不是南洋，而是从美洲引来的水果，但却是大家最熟悉的南洋水果，因为它可以制成罐。

摇摇，方以智说道。

“是香蕉。”

李因笃不由有些诧异，对于香蕉他并不陌生，在皇家的热带植物园中就有，不过其中的热带水果往往都是皇家专享，在没阁的时候，他倒是有幸得过皇后赏赐的果篮——区区一篮水果，但却都是市场上罕见异域水果，虽然不多，但却也是皇恩浩。

倒是屈大钧于一旁说道。

“哦？原来是这个，这种水果不单南洋有，广东也有，以下官看来，中都即便是有贩卖，应该也是从广东过来的，毕竟，南洋那边仍然太远，广东嘛……嗯，倒也还可以，不过香蕉容易熟透变坏，所以广东的可能更大。”

屈大钧的解释，让方以智只是略点下，然后说道。

“一支香蕉四十至五十文，而中都的价几何？每斤不过十几文，这香蕉的价格是价的数倍，不过因为是长途贩运，而且容易变坏，倒也能理解，只是，不知两位可知道，目下百姓皆以食用这些异地新鲜之物为趣？”

方以智看着两反问道。

“十数年前，这天下百姓不过只求温饱，而今却又是心竞奢，纵使贩夫走卒亦是皆着绸衣，你们以为天下民风如此，是否是我大明之幸？”

首辅的反问，让他们两一阵沉默，片刻后，屈大钧说道。

“陛下治世十七载，天下已重现宗旧风貌，百姓能富庶如此，实是圣天子在位，方才让我等得见盛世。”

对于旧时的繁华，天下大都是怀念的，在他们的记忆中，在天启之前，天下十分繁荣的，在正史的记载中也是一片繁华绮靡，国泰民安的景象。尤其是以万历年间为最，每每们看到《金瓶梅》时，就会心驰往临清的热闹繁华，当年那里是商贾往来，船只汇集地方，因为多，商多，更重要的是商都有钱，商们无论是在谈生意中或是做成生意之后，往往都会揣着银子去找点乐子。

于是，临清之地就有三十二条花街柳巷，七十二座青楼院！西门庆的婿陈敬济开的酒楼，楼上楼下竟然有好几十间阁。一个阁摆一张桌子，就可以好几十桌同时开席，这种规模的酒楼，在十几年前，即便是在中都，也不过只有区区十几家而已。

昨的繁华与辉煌，都因为满清的关变成了文字中的回忆，尽管现在天下再次繁华，仍然无法与那时相比。

“宗时，天下风气趋奢，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百姓富足，今天下百姓亦是如此，论其富足远甚于那时，而民风趋奢，更是愈演愈烈，长久下去，恐怕绝不是我大明之福！”

首辅的话，让李因笃反驳道。

“首辅此言诧异，若是没有今天下繁荣、藏富于民，又岂有今我大明国亿万之多？当年烈皇在位时，即便是能有数千万的税赋，那闯贼、建又岂不能平定？”

在这个观点上，李因笃显然是站在陛下的观点上——消费刺激经济。

“况且，陛下早在十数年前，就曾于朝中言道，只有消费才能刺激经济，于是要求各地官府必须修建路灯，必须要让夜晚亮起来，除非是有匪盗威胁的地区，城门不需紧闭，让百姓于夜市中安享太平，如此，各地每到夜晚，尽是一片不夜天，官府得税、商贩得市、百姓得工，无论是官府、商贩、百姓都从中获利颇多。”

见首辅微微皱眉，李因笃又特意补充道。

“侈靡之风盛行，消费增加，提供民更多就业机会，尤其商品的贸易质与量的增加，更促进商品经济的发达，官府亦从中得到税赋。如此官、民皆从中得利，岂不正有利于我大明吗？”

而屈大钧也于一旁说道。

“确实如此，今与旧时不同，这天下商品经济的繁荣，官府可从中征收巨额税收，商品于路上需要过路费、关税，抵达目的地后，又要纳落地税，去年除田赋、官田地租之外，其它杂税收已超过三千六百万两，以在下看来，十年后，各种杂税收将占我大明财的六七成以上……”

看着首辅，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屈大钧又说道。

“当然，社会风气侈靡，甚一，百姓失之以淳厚，僭礼犯分之风流行，尤其侈靡之风，刺激们欲望，为求满足私欲，皆言之以利，于国而言，实在是有害而无益，长久以往，天下皆重利而轻义，势必重现当年恬不知耻之境，如此，亦非是大明之福。”

微微点，方以智看着他们二说道。

“贫者亦槌牛击鲜，合享群祀，与富者斗豪华，至倒囊不计焉。若赋役济，则毫厘动心。里中无老少，辄习浮薄，见敦厚俭朴者，窘且笑之。逐末营利，填衢溢巷。”

眉紧锁的方以智不无忧虑的说道。

“自世宗皇帝之后，天下在竞奢的同时，却不肯承担分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