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闽两家可谓是平分秋色,实力虽稍有差距,但世
皆知,淮出于闽,所以闽郑看似仍势压我淮,可若是大王夺下京师之后,又会是什么
况?”
朱之瑜的这番,只让原本以为大王不过只是志在“不遗患后世”的顾炎武,立即想通了一切,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
“大王是,是担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京师为我所据,虽说天下
皆言大王功在社稷,可却不知,亦会令大王为四方所指,目前朝廷于万年,倾赖大王庇护,如若京师再为大王所克,朝廷、京师以及名望,如此,闽郑、李楚如何自处?”
“不,还有朝廷吗?”
那句话说出之后,顾炎武便是一阵苦笑。
朝廷……那个朝廷又有何用?
“挟天子以令不臣,都不臣了,还会惧怕天子吗?况且,如若天子令李楚弃兵权
中枢,李楚又岂会自投罗网?”
“如京师在我手中,我淮必定成天下众矢之的。闽郑与李楚非但可能合流,亦可以还政于朝为名,以言论攻伐于我,毕竟,大王在朝,而闽楚在野,在野者因无需负担责任,自然可全无顾忌,一如他
朝中之清流言官。”
提及清流言官时,顾炎武自然想到了大王对那些所谓的清流言官的评价“言官制度,最足坏事。故皇明之坏,即坏于言官。此辈皆少年新进,毫不更事,亦不考究事实得失、国家利害,但随便寻个题目,信
开河,畅发一篇议论,藉此以出露
角;而国家大事,已为之阻挠不少。”
“言官只逞
舌,手中无兵,闽楚兵强马壮,可助
舌啊。”
这么一番感叹之后,朱之瑜放下茶杯,朝北方看去,似乎是体谅到学生的为难似的长叹道。
“若大王克复京师,必须奉朝廷还朝,到时纵是行忠臣之事,于闽楚
中亦是不臣,如何可为忠臣?纵是马放南山,于闽楚之
,仍为不臣。两藩倾力诋毁之,大王又能如何?”
凝视着北方的朱之瑜随后又说道。
“他
皆言京师何等之好,京师何等之妙,朝廷在我,京师在我,天下焉能不在我,可却全不知,四藩鼎立,稍之不慎,既可能万劫不复,所谓之妙,不过只是烫手山药而已,况且……”
扭过
来盯着顾炎武,朱之瑜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古往今来,立不赏之功者,又有几
能得以善终?今
,天下四藩皆立不赏之功,皆有不赏之能!如此,若为众矢之的,又岂我淮之福?”
把持朝廷真的那么好吗?
“三国之时,曹
挟天子,天子令又岂曾号令孙权、刘备?反倒是刘备以“衣带诏”言曹
之不臣,联和孙权,兴兵讨曹,如此天下数十年不靖,今
若是大王夺据京师,还朝于京师,闽淮若以“衣带诏”为名,言大王不臣,经略攻伐,天下何时能靖?”
即便是直到现在,顾炎武仍然记得朱之瑜那天最后说的那句话。
“今
之天下,已非往昔之天下,四藩不靖,天下不臣,可……何
先为不臣?”
那天顾炎武与朱之瑜聊了一夜,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看到大王的另一面,一直以为不为
所知的一面。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这个“不臣”犹豫不决,并非他不知道这是大家所喜闻乐见,但是……何
先为臣?
想到这,顾炎武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不过他很快便收拢起了思绪,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你们可曾想过,若是如此的话,那夫
怎么办?世子怎么办?”
眼见顾炎武回过后,突然问到夫
,钱磊沉默片刻,而后说道。
“郑家是郑家事的,夫子既已经嫁
淮王府,便是淮王府之
,与此事何
?”
不过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钱磊的心里“咯噔”,他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夫
可以不考虑,但是世子,却不得不去考虑,因为世子是大王唯一的子嗣!
见钱磊陷
了思索,顾炎武长叹道。
“炳,这件事先放下吧,暂时先放两天,毕竟,按道理,这船把消息送到海州总还需要再过几
。”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顾炎武,从桌上取过一份电报。
“现在山东全省已经收复,大王那边发来一份电报……”请大家关注威信“小 说 全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