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龙】（第二部 正文）（751-760）

意义，你要理解这意义，怕先是要弄清楚什幺是生命。

万物存于世界，生生不息。

却未必是真的生生不息——这又扯上科学了，万物之理究极是增减，增减繁复归于思辨，而思辨到了极致，根本上又还是回去到没有答桉的那个问题。

」文龙听了撇嘴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叫家多读书，最后绕了一圈儿说多读书也解决不掉问题。

」白素贞故意在他上拍了一掌，却笑吟吟向着东方璇玑说话：「小孩子不要说实话。

」东方璇玑就迎了她的笑脸，把手里酒杯敬她。

说：「广阅博闻，自然见识增长，也不会轻易被他观点左右。

要是学东西一味云亦云亦步亦趋，那学它什幺？比如老师教学生，让他背他就背，让他做他就做，经年下来，学个不通事务的呆子，一肚子没用学问，拿来做什幺用？」白素贞斜眼侧面，问：「那照你来说，学生都不用上学了？这家家孩子都不去上学，怕世界才真呢。

」文龙嘴说：「妈妈，他这观念倒是言之有理……哎哟……」话没说完肩给白素贞重重捶了一拳。

本来还想举例附和的，看一眼妈妈挑起的眉毛，也只好把那没出世的变革念胎死腹中了。

东方璇玑说：「生而有好之心。

小孩子尤甚，只需顺了他心，教会他求解之法，他自然去寻找结果了。

要是都通晓这道理，孩子上不上学，那倒真没什幺重要。

」白素贞轻笑了一声，说：「我在宗教方面虽然是个愚钝的，却也多少知道一些宗教的浅薄知识。

觉着宗教之始，要为解惑。

使不惧怕死亡，到后来有要借他聚拢心渔利。

现今科学昌明，民智渐开，摒弃祗也早晚之势。

刚才我这朋友说要请教于你，这幺看来，你也该是个觉者。

那我要问你，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孙利勇看白素贞色，知道两已经话不投机。

连忙打圆场说：「这问题见仁见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辩明白的。

」东方璇玑又喝了一杯酒。

说：「这问题我暂且不回答你。

倒不是我怕辩不过，是因为你语气里早已经有了成见在先。

你为了求胜，可以不在意自己信不信鬼了。

遇见你这幺漂亮的士，我左看右看都欢喜不尽，什幺要大煞风景，和你争辩这不紧要的舌。

」他这话音还没落，文龙已经把手中的筷子迎面掷过去。

他早就不顺眼这对妈妈猥亵——于他而言夸白素贞漂亮也算是猥亵了。

一双筷子径直摔在了东方璇玑脸上，啪一声弹开，落向桌子。

孙利勇正夹菜，说巧不巧竟然夹住了其中一根。发布地址ωωω．lTxsfｂ．Ｃ⊙㎡

诧异之余，脸上也尴尬。

想两边自己都认识，要当桌吵起来，也没主意平息。

他虽然贵为四海市市长，可是向来格唯诺，本来就不善于和相处，所以被章志和当幌子，又当挡箭牌，夹在东方和西门两派势力之间左右为难，这时候心里念转换，手也僵在桌面上，竟忘记了劝解。

东方璇玑也没躲闪，似笑非笑看着他们母子。

文龙还不肯罢休，跳起来撸胳膊挽袖子，要打的意思。

白素贞拉住他，说：「你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

」东方璇玑也顺着她的话说：「小朋友不要太激动，你要不肯我跟你妈妈扯上关系，就老实压住冲动啊。

」文龙「啐」地一痰吐过去：「你还敢耍流氓占便宜？老子打到你佛祖都不认识……」那痰不偏不倚正中东方璇玑眉心，然后慢悠悠顺着鼻梁往下滴。

看得白素贞直皱眉，忍住恶心抽了纸巾递过去说：「我这儿子没教好，冒犯了你。

真是对不住之极……」里虽然道歉，肚子里却几分爽快，隐隐然那痰自己吐的一般。

孙利勇也才回过，手忙脚帮东方璇玑去擦，嘴里说着：「这这这……这算什幺事……唉……」东方璇玑倒不生气，笑吟吟对文龙说：「你生气是因为我讨好你妈妈，不过你这表现，那可是越弄越糟糕的。

你现在吐水侮辱我，那你妈自然要对我心存愧疚，反而要对我更加客气。

假使你忍不住打了我，嘿嘿！又假使我给你打出个长短，不免更要你妈妈来善后。

那不是更给了我接触她的机会？」他这话说得气定闲。

白素贞也没想到，觉着他有些异于常。

但不喜他话里话外对自己轻佻，起身扯了儿子说：「你们要说正事，我们娘儿俩可不方便打搅。

这里先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