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淞沪之战（四）

子铳中，装填的炮子基本上和婴儿的拳相仿，不为了一炮能够打死几个，只是要将拦阻在击弹道上物体击穿就可以！试想一下，在二三百步的距离上，不论你是穿了几层甲胄，一颗迎面飞来高速旋转的铁球，都会在你身体上击出一个巨大的血，断没有活命的道理。就算是你命大，没有被正面击中，但是，这东西从你身旁掠过，蹭上一下，挨上一下，大多不会死。但你会因为伤势在床上辗转哀嚎，惨不忍睹。

一枚炮弹从清军的队列顶掠过，让几个清兵的顶感受到了一瞬间的炽热，这稍纵即逝的炽热，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间到地狱，又从地狱的鬼门关爬到了间的地板上的感觉。

但是，在他们队列后面骑在马上压阵督战的军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原本骑在马上挥动着皮鞭呼喝叫骂鞭笞士卒的一名营官，被这枚炮子从身边掠过，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当他想挥动手中的马鞭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和马鞭一道掉在了地上。这才赫然发现，刚才那枚炮子，将他的半截手臂已经带走了！顿时，他抱着自己的残肢哀嚎起来！

但是，同他的同僚们相比，他又算是极为幸运的。炮弹只是带走了他的小半截手臂，而他的左翼右翼的同僚，一颗炮弹直接将左翼那个营的营官颅砸成了一团红白混杂的物事，披着三层重甲的尸身仍端坐于马背上，无的脖子如泉般出大大的血花。身躯则是拼命地扭动着。好一阵过后，这无的尸身才轰然落于马下。

一颗铁球则是直接将一个营官的身躯上打出一个巨大血，一团硕大的血包裹在铁球上，飞出了好几米远。

一名军官倒是机灵的很，见几个同僚都是因为骑在马上，不幸成为了炮弹的首选打击目标，立刻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被几名亲兵护卫在中间，认为这样会万无一失。但是，一颗炮弹在落在群中，将他面前的队伍砸开了一个缺后，向前跳动了一下，直接擦着他的右脸横着而过，他的鼻子被打掉，右侧颧骨碎，带动半边嘴唇还有牙齿全没了。整个右侧的脸被硬生生的砸了进去！他下意识摸一下脸，发现手上满是血骨渣子，顿时发出非的狂叫。

如果不是队伍后方的数百名八旗骑兵手执大刀长枪利斧压阵督战，在这样的炮火下，这样的死伤况前，只怕这支绿营兵早已崩溃了数次了！

就算是这样，在远处观战的许友信，已经心疼的快要从马上掉下来了！这些兵马，虽然那些长枪兵是他沿途裹胁来的壮丁溃兵散兵游勇之类的角色，可是那些弓箭手火铳兵刀盾兵却是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底。这一下损失了，以后可怎么办？！

“不要怕！只管冲上去！打了一炮，至少要有一刻不能开火！正好冲上去攻他们！”萨苏喀梅勒却是丝毫不以这点子伤亡代价为意。

两炮火击后，火炮齐变成了流击，为了防止炮身过热，火炮的击间隔拉开。

“南蛮的大炮不行了！给老子冲上去！谁先上去，赏银元十块！杀一个南蛮，赏银元二十块!哪个敢畏缩不前，就地砍了！”在队列当中督战的军官们趁机挥动着宝剑，胡萝卜加大的一起上了。

见对面的炮火渐渐稀疏下来，己方的队伍也距离越来越近，清军队伍里的弓箭手和火铳手们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有箭矢开始在空中掠过，飞向南粤军的队列。

“一百五十步！检查火铳！”

“一百二十步！第一列，蹲姿！第二列，立姿！火铳准备！”

“八十步！火炮停止击！”

在六十步的距离上，清军的火铳手们停住了脚步，开始举起了手中的火铳，向着对面的南粤军开火。弓箭手们则是列阵开始抛。密集的箭矢，从两军间隔的开阔地上空掠过，落在了南粤军的阵型内。

一时间，砰砰砰，噗噗噗，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们耳中汇成一片混的声响。火铳发声，箭矢中身体发出的闷响，箭矢落在盔上、胸甲上发出的撞击声，和受伤者发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好在天气湿，箭矢弓弦都被雨水打湿了，威力大减。饶是如此，也不断的有倒地，被卫生营的兵丁抬下去，他的位置迅速的被填补上。

“六十步！开火！”

密集的火铳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浓密的灰白色烟雾形成了一道死亡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