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彼攻我守（四）

任何一支军队或者是武装力量的战斗力都和纪律作风有着直接的联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而纪律作风这两项，则是和指挥员的格、作风有着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大西军的作风，就是和张献忠的格作风有如出一辙。同李守汉的近代化军队纪律和李自成部下的森严军纪都不一样，张献忠，这个格出身都有着强烈的流氓无产者或者说是江湖莽风格的领袖，带出来的军队自然也是有着浓厚的江湖风味。

李定国催动着胯下的那匹产自西番地的雪青马，在二百多名亲兵的簇拥之下，一路小跑的进了顺庆府城。进城后，城内的景象便让他觉得有些怪。

除了在街道上三三两两横七竖八的躺着西营的将士在那里休息，聊天，等着开饭之外，往常进了城镇司空见惯的劫掠、杀戮，放火等事项，却是一件也没有看到。从二楼窗户和临街店面的门板后面，虽然仍旧偶尔有惊恐的面孔闪过，但是却不再是那种面对着死亡的绝望，而是对前途的不可预见。

也只有在几个街，较为宽阔的地方，李定国发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这里，路边的树上，建筑物的廊柱上，七八糟的拴着不少的骡马，有的一望便知是大西军的战马，也有不少是刚刚收集来的民间骡马和缴获来的马匹。原本长满了青苔的石板上，散布着不少的马粪。地面上，不知道是哪个粗心大意的马夫，把马料洒了一地，几匹骡马不住的打着响鼻，努力的试图挣脱开缰绳的束缚，把那些香的料豆子吃到嘴里。

在府衙门前的广场上，则是另外一番热火朝天，甚至是喧嚣吵闹的景象。

这就能够看出来军队的不同和差距了。如果是南粤军的部队，不要说是李守汉本到了，便是李华宇和李华宝兄弟，李华梅和施琅夫，都会将行辕老营所在变成最为庄严肃穆，威武雄壮的所在。

少不得要将辕门外广场清理净，闲杂等不得内，在箭道架设火炮，在炮位周围安排至少一队火铳兵驻守。然后，在行辕大门同样放列至少两尊六磅炮或者是八磅炮，一来彰显威仪武功，二来便于守卫。

可是，在顺庆府衙前广场，李定国却是丝毫看不到威仪武功所在。

十几足以一次放下两肥猪的大锅一字排开，锅底的火苗在不断添加的木柴助力下，欢快的舔舐着锅底，大锅里的水泛着水花。而在大锅不远处，木架上几条刚刚宰杀好的水牛兀自向外散发着热气。在广场的另一边，几十条水牛被圈禁在一处，等候着屠夫的宰杀。

“胡闹！哪个要你们宰杀耕牛的？！”李定国见状，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他一抬腿从马背上跳下来，拎着鞭子便要打过去。

“二帅！二帅息怒！二帅息怒！”老营的司务在这里主持管事，见李定国拎着鞭子没没脑的便要朝着几个活的杂役打过去，急忙出来劝阻。

“你说，咱们的将令里三令五申，不得抢掠耕牛，更不得宰杀耕牛！你们就是拿着军中将令当儿戏是吧？今天非要试试军法是不是？！”李定国脸上的怒气未退。

“今天不处置了你们，你们便不知道军中将令的威严所在！”李定国丢了手中的马鞭，将手伸到了腰间，便要拔出宝剑来砍了这个老营的司务。省得他以后继续败坏军纪。

“宁宇！宁宇！且慢！且慢！”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将李定国的手按住。

“文秀哥？”按住李定国的，却是张献忠的另一个养子，刘文秀。“宁宇，你这霹雳火的子怎么还不改？如果不是我到的及时，只怕这里不光是牛了，几颗也在地上滚了。”刘文秀戏谑的调侃了几句，将原本肃杀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文秀哥，哪个要他们败坏咱们的军纪，宰杀耕牛的？”

“说得对！军纪不能败坏，耕牛不能宰杀。可是，这不是耕牛啊！这是你三哥我从富顺县带回来的，都是盐井边上用作推水（即提水）的强壮牯牛。你也知道，这自流井几处地方，以盐出名，当年的卓文君家据说就是做盐生意发家的。都是把地底下几百丈处的卤水提上来，然后用大锅煎了煮盐。天车上提卤水的都是用的牛，根本顶不住这么大的气力消耗。就算是牛，也是顶多两年，牛也就累得残废了。当地有民谚曰：“山小牛屎多，街短牛多，河小盐船多，路窄轿子多”。据说，一年几千牛的消耗啊！我就弄了百十要送去宰杀的水牛过来，给老营的兄弟们，用这四川话来说，那就是打打牙祭！你放心，三哥是给了钱的！”

李定国哼了一声，算是饶过了老营司务一次。他向来在大西军中以宽容和仁慈而出名，作战时则一马当先，英勇无比，被称为“小尉迟”或“万敌”，是大西军中智勇双全的战将。自然不好和一个老营司务太过于较真，何况这里面还有刘文秀的面子。清军川后，刘文秀先后阵斩正白旗甲喇章京西特库、牛录章京乌什，古朗阿、扬阿等。在张献忠阵亡之后，也是屡立战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