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潼关之战（七）

列开了阵势，准备应对着对面的顺军锐兵马。虽然知道火器利于防御不利于进攻，但是，毕竟震山营恶名在外，他们一个个都是面无色的看着远方大地上那一字排开的长长阵型。

此时，这个阵型分为前后两大队，数层马，缓缓的行军而来。

而在东西两翼，更有万余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缓慢然而不可阻挡的气势向清军的两翼压了上来。

“快！火铳手，冲上去，开铳！”姜镶做梦也想不到，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只能是在敌冲上来时施放，以阻挡敌军马队冲上来的火铳，居然也能作为进攻的利器使用！突然间想起，原来自己的队伍里也有火铳的！既然你们冲上来了，那我就用火铳来招呼你们！就算是打不死你们几个，至少也能像当年的鞑子兵，呸！我大清兵一样，引逗你们开铳，消耗你们的弹药，然后，我的兵再冲上去用长枪大刀和你们说话！

不消片刻，姜镶等的军阵前，数以百计的火铳手们糟糟的向压上来的震山营兵马施放火铳，白色的烟雾，橘红色一闪而过的火焰，在姜镶等的军阵前形成了一道诡异惊悚的防线。

“早年东时，也有使用火铳，常常虚铳诱我，我方真铳发后，贼就趁机冲上来。然将士鸟铳己发，再次装填，不免手忙脚，为敌所乘。”这是姜镶从多年与清军打道的经验当中得来的心得体会，今天，便用在了大顺军上。

只是，震山营这些兵，也许是被吓傻了，面对着清军的火铳袭扰阻击，居然不知道从肩取下火铳来对为自己壮胆！

两翼的震山营骑兵开始小碎步跑起来，数十步后，战马开始提速，来自河曲、甘肃、青海等处挑细选的战马，数万只铁蹄敲打着坚硬的地面。雨点般敲击的声响，敲打的蒙古王爷们心中阵阵惊慌。

这个年代的蒙古骑兵，早已不是跟着铁木真父子祖孙从根河、额尔古纳河、哈乌尔河的三河平原一直杀到多瑙河平原、尼罗河平原的那支铁骑了，甚至连二百多年前的王保保、李思齐等的地主武装也比不上，早已完全退化了。如果他们的老祖宗铁木真在地下看到了自己用铁和血与火锻造出的蒙古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说不定会从地下气得活过来，抄起苏鲁锭先教训一下这些不肖子孙。

在如墙而进的震山营骑兵带来的巨大压力下，部署在东西两翼的蒙古骑兵率先发生骚动。继而，他们发现，奔驰而来的这些汉骑兵，在奔跑中仍然保持着严密的队形，这样一来，蒙古骑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东西两翼的骑兵率先溃散！

大队的蒙古骑兵向着自家军队的核心阵地奔涌而来！

这样一来，便令本来就已经布阵十分密集的清军中军大阵，也就是姜镶等的步兵大队马机动力和可供迂回的空间变得越发狭小。同时，两翼不断冲来的蒙古骑兵们，也令清军的中军大阵变成了狂风巨当中的一条船，在风中左右摇摆，随时有可能被巨狂涛掀翻。

这样的态势，早已在罗虎的意料之中。他冷笑一声，挥动令旗：“变阵！”

随着罗虎的军令，早已对这一套战术演练运用的无比熟练的震山营火铳兵们熟极而流的将原本有些疏散的队形骤然间变得严密起来，在行进间将一列横队变成了两列横队，之后更是二队变四队，横队变方阵。

这一套令眼花缭的战术动作，顿时看到姜镶等惊得下都要掉到马蹄子下面。早就听说震山营是流贼当中最为锐的新砺之师，但是也不曾想到，会锐到如此地步。“当年戚少保的浙江兵，比起来这支流贼队伍来，大概就像是他们眼中的我们吧？怪不得左昆山向来以兵马强劲而著称，却在此部流贼面前望风而逃数百里。”自家事自家知道，姜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由得在心中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但是，当他看一个个方阵空隙间，那数十门已经放列完成的火炮，刚刚的赞叹声顿时变成了叫苦声和咒骂声。

本来为了应对震山营的兵马冲击，防止自家的乌合之众溃散，姜镶们的阵型就摆的十分密集，再加上东西两翼蒙古兵热洋溢的回归本队怀抱，让清军的中军变得更加拥挤不堪。这样的队形，只怕一颗炮弹过来，就要有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伤亡的代价！

正如魔鬼词典里所描述的那样，当一件事有了坏苗的时候，一定会往更坏的方向迅速发展。就在姜镶们气急败坏的传令疏散队形，令两翼的弓箭手开弓放箭，试图驱离那些蒙古骑兵的时候，震山营的炮队，在王四儿的命令下，开炮了。

接下来的战斗，就像是从八十年代开始一直到本世纪初的红蓝军演习一样，完全按照设定好的脚本进行了。作为红军一方的震山营战斗进行的毫无悬念。

第一炮击，几十颗从六磅到八磅的炮弹落地后，在冻得坚硬的土地上，充分发挥了动能，连砸带跳，在密集的清军队伍当中砸开了数十道血胡同。

看着同袍们在流贼炮火下被砸得血模糊，抱着残肢断骨在地上翻滚哀嚎，原本就靠劫掠来